他走路有些跌跌撞撞,便这样晃悠到慕霆炀面前,屈膝行礼,痛苦万分,“我的外甥他是被人胁迫,此言此语,做不得数啊”

“舅舅!”姜景清欣喜若狂,膝行于前,“您没事?!”

曹知府重重地拍了拍姜景清的手背,仿佛想把他的力量传递给姜景清。

温乐佳悠悠叹道,“大家可都听见了,‘被人胁迫’啊”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裴怜玥一眼。

裴怜玥也顾不上埋怨姜景清办事不牢,让人钻了空子,只知道这颗棋子已是无用,两脚就要把他踹下去。

慕霆炀岂能容他撒泼放肆,一个眼神使下来,便有随从将他狠狠地摁在地上。

裴怜玥何时受过这般对待,拼了命地挣扎似是陷入癫狂,“是我胁迫曹令山不假,然而一切都是为了要揭发单钰的罪状!”

默不作声许久的单钰忽然开口,似是嘲讽,“你还想污蔑本官什么?!”

裴怜玥凄厉一笑,看着单钰的脸似是修罗恶鬼,让人毛骨悚然,“反正今日我也出不去,总归要拉你下去。”

此话说的甚为陡峭,一时之间无人反应过来。

单钰看着他一语不发,半响,忽而一笑,朝慕霆炀道,“既然裴御史的戏还没唱完,倒不如再听听还有什么?总归下官行得正,坐得端,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把些脏的臭的,一锅端了!”

裴怜玥听着单钰辱骂之词勃然大怒,猝然起身与之拼命,却被侍从狠狠按了下去。

慕霆炀居高临下看着他,眼神冰冷地就像是在看个死人,他脸色平静地可怕,无端地让人心生寒意。

沉默片刻,他朝单钰微微点了点头。

单钰俯视地看着被按在地上的裴怜玥,此时他已狼狈不堪,甚至神志不清,单钰冷笑一声,轻声问道,“还有什么?”

裴怜玥狠狠地推开侍从,后退几步与之平视,口似含血,抬手指着单钰,指尖不住地颤抖,“姓单的,当着众人的面,有本事你就说,你的桫椤毒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