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慕霆炀之外,所有的目光聚集在单钰手中的布包里的泥土里,果然那泥土中星星点点地长着绿芽,看那幼嫩的雏形,确实是桫椤甘草无疑了。

单钰淡淡一笑,继续道,“桫椤甘草生长周期至多半月,西南土地不太适应桫椤甘草,因此过了将近二十日才冒出了绿芽,而裴御史却说是七月十四被毒杀,请问,这坟土里发出绿芽应当如何作解释?”

裴怜玥惊讶无比,显然没想到单钰竟然会去业安挖了坟土。物证向来比人证更能具有说服力,一时间他也不知应当如何辩驳。

他脸色阴沉地可怕,一想到这个消息是明同知透露的,不由地将怒气全部转嫁到了明同知身上。

明同知越发后悔当初嘴快,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毕竟当时他也吃不准这位督查御史究竟什么来头,只知道是单钰亲兄弟的好友,如此看来,这就是触了霉头。

慕霆炀颇为不耐裴怜玥和明同知之间的恩怨,他敲了敲桌案,沉声道,“督查御史还有何话可说?”

裴怜玥焦灼地满头冷汗,他眼波一转,固执地狡辩,“泥土杂草等物受天气土壤环境因素干扰太大,自然是不能作数,分明是单县令为了狡辩,故意混淆视听。”

他狠狠地瞪着单钰,“本官可是去找了业安的仵作,他是干这一行的,自然是拿稳了说的。若是不信,大可传唤。”

他的话音刚落,却听得有一男子沉稳之声从外头贯入,只听他朗声道,“不错。自然应当是由干这一行的说!”

众人闻声望去,裴怜玥却是眉心一跳,为这突如其来的话弄得有些许的慌乱,他重重皱眉,大喝道,“此乃督察院重地,谁敢如此无礼,大声喧哗?!”

他随即朝侍从道,“什么人都可以闯进来,你们干什么吃的,还不快拿下!”

来者丝毫不理会涌上来的侍从,他轻蔑地环视四周涌上来的侍从,“我乃皇宫太医院医官,谁人敢动?”

侍从一听“皇宫”二字,便再也挪不动脚步,任由那人信步走进,朝慕霆炀深深一拜。

“医官温乐佳,拜见郡王。”

慕霆炀冲他微微一笑,“终于来了?”

温乐佳笑了笑,“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古人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