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怜玥本就是下了死心要至钟文书于死地,在场众人又无一人敢与之对峙抗衡,若一旦坐实了钟文书罪状,接下来就一定会面临着铺天盖地的打压。

所谓一步被动,步步被动。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现在都到了这个份上,绝对不能后退半步。

单钰微一凝神,艰难地上前,眼神坚决道,“下官是同知亲封的大新县令,也是圣上亲封的平河县令,平河文书受审,下官如何回避?若要回避”他眼神一横,狠狠道,“那也是少卿大人回避!”

“放肆!”裴怜玥顿然失色,起身指着单钰斥道,“你可知你这是以下犯上?!”

单钰昂着脖子道,“下官不觉以下犯上,下官只要公平正义。”

“胡扯!难道督察院和大理寺都会冤了你不成?!”

单钰嘴角冷冷一勾,指着钟文书,发了狠劲道,“三大罪状无一条成立,偏偏人关在你们典狱里都快被打残打废了,这不是屈打成招是什么?这不是冤假错案是什么?”

“你!”

裴怜玥刚要发话,却听惊堂木一拍,抑制了堂上咄咄气氛。

“肃静!”

单锐以胸腔发声说得极为用力,众人一震。

他端坐堂上,声音端的四平八稳,“既然此事尚未查明,本官与单县令又皆须回避,此事便搁置下来,容后再议。”

单钰眉头一皱,心下了然,他将此事往后拖延,便是想要拖死钟文书,只要钟文书背负着罪状,哪怕只是疑罪,那也是从有处理。

今日绝对不可含糊过去。

单钰心头越来越冷,目光如要噬人一般,说的每一个字都愤懑无比,“既如此,那就放了文书钟远上,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