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启动。

照例是一堆冗长无味陈词之后,单锐拍了惊堂木,问道,“平河文书钟远上,你可认罪?”

钟文书咬牙,含着血沫,一字一顿道,“未曾贪腐银两,未曾欺压百姓,未曾搜刮民脂民膏,以上三大罪状,无一认罪。”

众人大骇,总所周知,绝大多数情况的审判也就是走个形式,目的不过就是为了显得公正。

因为,为了避免突发情况,大理寺会要求被提交的案子,在下面审理清楚了之后再提交到堂上。

甚至有的典狱会让人提前画押,以免上了堂临时反水,但是钟文书手指都被夹成了几个血葫芦,根本没法画押。

眼看期限已到,不得不将人拖上了堂来。

单锐气急,一个二个犟拐拐都不听劝,都是冥顽不灵之辈。

刚要准备让人上刑,当场将人就范之际,却见单钰遽然起身,“且慢!”

单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而裴怜玥却是面色一喜。

单钰拱手一礼,“屈打成招易出冤案,何不以证据示众?既让此人心服口服,也让在场众人心服口服。”

单锐咬了咬后牙槽,正要反驳,却听身后的裴怜玥出言喜道,“大理寺是大晟最后一道公理防线,最是讲究公平正义,如此甚好,就让人好好瞧瞧,什么叫做心服口服。”

裴怜玥居高临下看着单钰,单钰不卑不亢,迎难而上,甚至倨傲地扬起了下巴。

在有限的记忆里,裴怜玥不过就是泛泛之辈,仗着家里有靠山有爵位横行于世,无恶不作,更枉论功名才学,品行兼修。

后来,据说是当时的二皇子,即现在的东宫举荐,才进了督察院。

恩师去世的画面历历在目,单钰清楚地记得,当日裴怜玥尚未身着象征着督察院一号人物的衣着,极有可能此人是因为恩师的缘故,方才得以晋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