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钰大觉不祥,裴单二人到西南这才几天,就已经办了这么重大的案子,明同知简单的两个词的背后,掩盖了多少触目惊心,却不为人知的事情。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众人大气不敢出一声,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明同知宁和一笑,口气也放温和了些许,“本官还是县令的时候,就与众位共事,长都府历来都是安宁祥和的,鲜有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之事,更枉论与蛮夷有染,不过今日形势严峻,本官也不得不在这里向多嘴一句。”

说道这里,明同知再次换上了严肃的表情,目光扫视一周,有几个人敢看他,他微眯了双眼,缓缓道,“各位县令,得把自己的那块地给守好了,瓜田李下别让人抓了把柄。要真出了事,谁都担当不起!”

众人鸦雀无声,单钰思量片刻,起身道,“大人有令,我等定会小心行事,大新作为十县之首,自当带头,即日起将认真执行自查自纠,立行立改,绝不懈怠,恳请大人明鉴。”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跟随,有的甚至赞赏地看了单钰一眼。

现在自查,即使真的出了什么问题,都还可以辩解说是长都的事,府县共同一体,真查了什么事,明同知也脱不了干系。

单钰此言,是在为众位县令争取明同知的庇护。

明同知深深地盯了单钰一眼,意味不明地清淡微笑,沉沉道,“那就请各位好自为之吧。”

敲打完了之后,各位县令就得打道回府。

单钰和陆彭二人还得留下议事,明同知回去更衣,三人还得在议事堂等着。

经过方才的敲打,彭县令心头有些发慌,忍不住捏着单钰的手问道,“单大人,这感觉要变天了似的。”

这些年他大体是过的安安稳稳,养废了脑子,西南地势偏僻也不容易遇上风浪,然而此番一来就来个大的,他虽然没有大肆敛财,也少不了有人给他进孝,此时心里不得不慌。

单钰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可不是吗?看着天色一会儿就要下雨了,得打伞添衣才行啊。”

“哎呀,你没听懂我说的意思吗?”彭县令着急地将单钰的手甩开。

单钰看着他,微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