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福了福身,自个找位置坐下了。这次单钰就也不能只带个耳朵地坐在最角落,必须规规矩矩地坐在明同知左下方,认真聆听。

明同知明没有一来就进入正题,而是亲切又无奈地向三人倒了一滩苦水,表明自己今日的一番敲打也是无奈之举,甚至还自责了起来。

所述之言,实在是真切无比,让人动容,颇有惊天地、泣鬼神之效,引得三人不得不劝慰一番。

单钰在劝慰之余不由佩服,明景安可真是不得了,为人千人千面,八面玲珑,端得起气势也放得下身段,和这种人对戏,没个深厚的功底可不行,自己这不就是傻乎乎地被牵着鼻子带着走么?

营造好了友好团结的气氛之后,明同知才将之前在郡王府上谈论的修路的事情徐徐讲述出来,不同于之前在郡王府时候的含糊,他此时非常清晰地指明了修路的重点,语言精练,直指要害,一听就让人明了。

单钰默不作声地听他说完之后,脑海中便有了大致的思路。明同知的安排是必须落实的,但是里面还有些棘手之处却被他避重就轻地带过了。

单钰略微低头,暗暗地拿眼角瞥了一眼其余两位县令,彭县令听得如痴如醉、摇头晃脑,听没听懂不知道,看样子似乎更在意的是,如何表现得让明同知觉得自己听得很专注。

而陆县令一直都是那副平静的模样,恭谨中不失肃然神态。

单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心里不由叹气,眼前两个人,一个不愿提,一个听不懂,看来今日之事是没得谈了。

明同知说完之后,三人皆斩钉截铁地下了保证,才得以散去。

单钰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刚走到门口,便听明同知叫住了他。与他同行的陆县令倒是头也不回地走了,彭县令却放慢了脚步磨磨蹭蹭的。

单钰不着痕迹地想带上门,但明同知却走过来了,他拍了拍单钰的肩膀,和蔼地笑道,“你的两位兄长都从京都来长都了,今晚本官做东,由你亲自接待,给你的两位兄长接风洗尘。”

裴怜玥和单锐来了?

单钰讶然,明同知的声音不小,传递的信息不少,彭县令是肯定听去了的,现在已经脚底抹油一溜烟跑去和其他县令吹牛去了。

单钰收回目光,严肃正色问道,“两位大人都是办案的好手,可是长都府出了什么事?”

明同知脸上的表情一僵,霎时收了脸上的和颜悦色,幽幽叹了一口气,疲倦地揉了揉额头道,“据说,是出了命案,事关官员的,不可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