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云帝见此心里不由蔑笑,慕霆炀就是个不成器的东西。但他脸上还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严父模样,指着慕霆炀就继续呵斥。

“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朕把西南放放心心地交给你,南蛮有意和谈,你看你给朕谈出个什么东西来?你不气死你老子,你就浑身不自在是吗?”

慕霆炀又白了他一眼,嘲讽地哼了一声,“我不是受伤了吗?再说,不是你跟我保证姓邓的那个窝囊废没问题的吗?他知情不报,胆大包天,拿着我慕霆家的土地当儿戏,呵,那份写的狗屁不通的折子您也看到了,这是在糊弄谁啊?”

说到被让出去的土地,庆云帝也是心如刀割,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实在的,朕也有些后悔,没有听信那些言官的劝谏,要是换一个相对有能力点的,何至于和谈彻底失败啊?”

说道这里,他忽然暴怒,“都是沈昌辉这个狗东西,当初就是他一力推荐的邓言知,真是瞎了他的狗眼,推荐的什么狗屁玩意儿?现在倒好,称病又不好意思出现在朕的面前了!”

慕霆炀冷着脸一言不发,沈昌辉当时还是执笔太监的时候,庆云帝还是不怎么受宠的四皇子,当时没人看好这位庸庸碌碌的皇子,偏僻那沈昌辉会押宝,正是给押中了。

因此,庆云帝对沈昌辉的恩宠,还是有几分真情实感的谢意在里头,一般人还不怎么能够撼动。

别看他现在骂沈昌辉骂得狗血淋头,真正要动刀子的时候,绝对舍不得。就这一点,许多仕族文官是实践过的。

慕霆炀想了想,直截了当地问道,“这次沈公公又要举荐谁去?”

庆云帝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慕霆炀会剑走偏锋,还以为慕霆炀会跟着骂几句就翻篇了,如此一问,他反倒还不好回答。

他沉吟半响,还是坚定道,“朕打算让沈天顺前去做督军。”

果然如之前林江报告的情况一致,慕霆眉心一动,不过更为棘手的事,庆云帝显然已是定了的,阉狗始终掌握东厂,东厂直接听命于庆云帝,庆云帝对东厂的信任可谓是情比金坚。

慕霆炀的呼吸有些沉重,眉头紧锁,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庆云帝看着他拉长的驴脸,心里有些没底。若是慕霆炀卯足了劲儿与他据理力争,他还能把他给骂回去,如此他什么都不说,反倒显得异常。

他抬了抬眉梢,“你就没什么可说的?”

督军之位可不是小事,从某种意义上讲,督军可谓是继总督之后第二把椅子,赋有生杀大权的,更何况,东厂的人本就是这幅杀人不眨眼的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