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员关切道,“郡王这几日可好些了?”

“多谢关心,日日向好着呢。”慕霆炀淡笑,但脸上的疲色仍在,骗不了人的。

果然,那要员重重地“唉”了一声,愁眉苦脸,“你呀,从小就这么要强,老夫也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啊?”

那边话音刚落,单钰眼尖地瞥见同桌的其他两三位要员无声地撇了撇嘴。

他微不可查地抬了抬眉,这位要员是借着喂药之机,故意向众人展示其与慕霆炀之间那般如同亲人一般的关系。

因此,一会儿其他人要反驳他的话也需要掂量掂量,毕竟亲疏有别。同时,慕霆炀也得斟酌下态度和用词,大晟重孝重礼,再怎么样,也不能忤逆长辈。

果然,只见慕霆炀摆正了坐姿,威目一扫众人,徐徐开口,声音沉重却有力,“国家大义当前,怎么能由我一己之私误了大事?只要能保西南平安,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那位递药的要员脸上微微一僵,而后连连称是。

单钰装作不懂,心里甚觉有趣。这正事还没谈呢,好戏就已经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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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战事的议论已经足足一月有余,朝廷旨意虽然迟迟不下,但是西南一众不可不对蛮夷的侵扰采取对策应对。

往日的气氛虽然严肃庄重,但不失活泼,甚至偶有几句俏皮话来调和。

今日的气氛却格外沉重,似是有什么东西闷压在每个人的心尖,单钰敏锐地觉察到这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慕霆炀目光犀利地扫视众人,“昨日有人向我报告,说和谈的折子已经递送到朝廷了,内阁正在整理,那么,负责草拟奏折的人是谁?”

这是个众人都有答案的问题,一众官员的目光锁定一人,一名同知颤颤巍巍地起身,额头上冒出了细汗,脸色青灰。

“你自己来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