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钰将今日的来龙去脉说了一边,慕霆炀将头枕在手臂上,面无表情地仰躺着。

其实,私下见一面不是难事,主要是意图难猜。

慕霆炀刚到西南的时候,一面需要立功立威,另一面又需要摸透西南的情况。

以前曹令山带着明景安来,向他报告长度府的情况的时候,慕霆炀就发现,虽然拍板的人是曹令山,但是真正在操盘的人,却是这位明景安。

过经过脉之处,往往做主的曹令山答不出来,明景安不仅对答如流,还能将听取报告的人往他的思路上引,如果不是提前了解,很容易会被带着走。

“那今日他带你去见的那些个人,可有让你感到蹊跷之处的?”

单钰仔细回顾了一下,“今日一同用膳的人,主宾是营造司的,姓施。”

慕霆炀的眼睛睁开一条细缝,凉凉地看着上面,良久,那薄唇才微微轻启,吐出两个字,“修路。”

长都府有一段边境线,地理位置格外重要,若是将路与邻府打通,是可以出一条粮草押运线的,时间至少可以节约整整一天。

单钰很快就想到了。

若是西南开战,粮草线就是生命线,若是能多出一条粮草线,那么在后勤上就会占取很大的主动。

大多数人考虑的都是前线。而明景安却考虑到了不显眼,但是极端重要的事情,真是不可小觑。

慕霆炀把玩着单钰纤细的手指,道,“此人倒是颇有远见,城府也够深。足以一见。”

单钰面上一喜,“那我明天修书一封。”

“不急。”慕霆炀侧身面对着他,轻轻地刮了下他的鼻子,“他今天不是都把你丢在这里了?我若不回来,你不是连家都回不了?让他等几天。”

“幼稚。”单钰虽然感动慕霆炀为他出气,但还是知道什么叫大局为重,他瞪了慕霆炀一眼,“西南边境屡屡出状况,怎么能由我一己之私误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