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若川的震惊中,单钰眼里深不见底,含笑道,“奏折写的是‘二千万两’,而密报却写了‘三千万两’,一字之差,若是众臣借题发挥,够他沈阉喝一壶的。”

单钰抬首,坦然与齐若川对视,“我知道你与沈阉有不共戴天之仇,你的伪装也完美无缺,只可惜”单钰撇了一眼“齐若川”双足,“即使你再会捏骨,也不能把女子的脚捏成男子的脚。”

单钰逼近一步,嘴角含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清冷笑意,“在下已将真正的武器为阁下准备好,阁下,是否笑纳?”

“齐若川”口角含了一丝凛然之气,郑重地接过卷轴,“多谢。”

随即起身,毫不留情地纵身离去。

单钰心中一宽,嘴角不觉露出一丝薄凉。士族与阉党不共戴天,恩师已逝,他自然继承遗志,如今有人可用,为何不用?不问往来,不问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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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达半月之久的议事终于圆满告一段落,大大小小的官员收拾行装打道回府。文人讲究礼节,官场的文人更是讲究繁文缛节,仅仅是简单的迎来送往,都得照着规矩来。

单钰站在王府大门,笑脸盈盈地与达官贵人告别,此时,一名小厮上前道,“单大人,巡抚大人有请。”

单钰微微一怔,随即跟着小厮上了巡抚李怀虚的回程马车。

马车宽大敞亮,雅致不凡,一看就知道是贵人所用,单钰从善如流地行了跪拜礼,“下官拜见巡抚大人。”

李怀虚正在阅卷,似是没有听到一般,没有理他。

单钰也不急,保持着跪姿,平静地等待。

半响,李怀虚才抬起头来。

单钰再次行礼,“不知巡抚召下官前来,所谓何事?”

李怀虚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军饷一事,你可知情啊?”

单钰挑了挑眉,“道听途说,略有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