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攸半睁开眼,轻声道:“没事的,茯苓。已经没有昨天那么热了,再睡两天一定就能好了。”

宁茯苓轻声叹气:“但愿吧。再这样发热下去,是要烧坏脑子的。”

楚元攸嘿嘿笑道:“你们本来就说我是二傻子,烧坏脑子怕是要变成大傻子了。”

宁茯苓:“……”

楚元攸见她眉宇间流露出忧愁之色,敛了笑容,满怀歉意地说:“抱歉、茯苓,大雨过后正是最忙的时候,我不但帮不上忙,还让你分神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宁茯苓叹气,“你生病,我总觉得没把你照顾好,对不起你的三百两伙食费……”

楚元攸:“……”

“赶紧好起来。”宁茯苓语重心长,“否则我没脸去要剩下的三百两尾款啊。”

楚元攸咬着被子角委屈地快要落泪了,小声吐出一个“好”字。宁茯苓脸上笑意更浓。捉弄二傻子果然很解压。

“我昨天下山去看过,你的法子很管用。有雨布遮挡的芝麻,田间积水比没有遮挡的区域少一半多,芝麻的状态明显不同。并且雨布和支架也没有损坏之处,我吩咐汤武暂时不要动,先留着。”宁茯苓用赞赏的口吻说道。

楚元攸听了,心里高兴,人都显得精神起来:“田里的事我是不懂,只你说有用就行。蓄粪池的修理也要抓紧,下午我去看看吧。”

“下午?”宁茯苓有点意外,“你这样不行吧?还是先把病养好。”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呢。”楚元攸随口说道,“蓄粪池可是不能等的。下午我一定会修好,你放心吧。”

宁茯苓本能地觉得他这句话说的有点不吉利,但是当面指出好像更打击当事人,便默默地没有吱声。

结果又过了几天,楚元攸的风寒真的迟迟没有痊愈。

许大夫送来三天的药量,虽然没有明说,也算是暗示了大夫认为三天的疗程差不多就能治好。可每日三次的药汤闻着味道就让人皱眉,楚元攸愁眉苦脸也很听话,每顿都喝德一滴不剩,就是不见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