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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与斜乜布暖,“瞧见没有?他不要!”

“收下吧,给孩子念书的钱。日后自醒一些就是了,大人无状,别连累孩子。”布暖调过头去,撼了撼容与道,“舅舅,咱们寻蓝家舅舅去吧!”

竞渡结束,观战的人也陆续散了。渭水上的橹手各自把龙舟拖上岸,祭酒送了神,就备着要打道回府了。

彩台上的刺史正给胜者戴花,蓝笙自然也在其列,只是一味的探身朝这里看,颇有些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味道。

容与点头,撩了袍子下堤,再来接应布暖。那对夫妻深深拜谢下去,他也不语,踅身携了布暖往鼙鼓那里去了。

那刺史见了容与,少不得一通冠冕寒暄,吵闹着要往盐角坊设局作东。偏巧前头遇着的那群人也汇集过来了,点人头一数,好家伙,来观竞渡的官员竟有一二十人之众!

如今重头戏也完了,再没有什么可推脱的,容与被前后簇拥着,生生和布暖隔开了,连句话都吩咐不了,便给吵吵嚷嚷推上了大辇。

布暖无所适从,突然失了依傍,怔愣得像被遗弃的孩子。叫了声“舅舅”,容与听见了,回头寻她,无奈辇上人多,七嘴八舌不可开交,他想说话,顶马已经跑动起来。

这下她真想哭了,舅舅走了,剩下她怎么办?还好有汀洲,他捧着将军剑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招呼着,“小姐莫急,小人伺候您坐后面的车。”

她失了兴致,“还是送我回府吧!官场上应酬,我在那里什么趣儿!”

汀洲迟疑着,“六公子没交代,小人不敢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