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王孙道:“不知杨兄是否也和诸人一样,认为内子乃是此案第一疑凶?”

“不是,”杨逸之看了相思一眼,摇头道:“尊夫人近来真气外泻,内力大损,就是以前,也根本无力完成此案。”

卓王孙笑道:“杨兄果然好眼力,连内子那点薄技也了如指掌。”

杨逸之看着他:“一个人若是身怀绝顶武功,还逃不过在下这双眼睛的。”

卓王孙仰头将杯中的酒饮尽:“那么杨兄是否怀疑在下?”

杨逸之摇头道:“郁公子若要杀人,不必用那些装神弄鬼的手段。”

卓王孙将酒坛推给他,道:“世事难料。不祥之物,圣人不得已而用之,何况我辈?”

杨逸之脸色微沉,道:“不管如何,今晚之后船入远海,一月不会靠岸,这是唯一的机会。若凶手真在我们三人中,第三支天祭的预告就会落空。”

卓王孙道:“只怕凶手不在我们三人之中。”

杨逸之道:“其他的人,岳阶足以应付。”

卓王孙把目光投向窗外:“既然如此,戌时将至,我们都应该下船了。”

雨夜的广州港显得阴森而狼狈,狭窄潮湿的街道空无一人,街边密密麻麻的的两层民居门窗紧闭。酒楼、店铺的幌子、灯笼早已收起,连备用的气窗户也用粗大的十字木条牢牢封死。放眼望去,整个城市笼罩在浓黑的雨色之中,宛如一个就要沦陷的堡垒,处处透露出濒死的气息。

一声凄厉的更声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一只恶狗似乎受了惊动,发狂般的号叫起来。瞬时一犬吠形,百犬吠声,满城都是犬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