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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才出口半截,她便看到了徐肃元火辣辣的目光,立刻知机地闭口不语,找了个借口自回房去。虽说她是国公夫人,但毕竟已经半老徐娘,荣国府中光是尚在盛年的姬妾就有十余人,她已经很久没有和徐肃元同床共枕了。

而徐肃元这一晚丝毫没有兴致去和美人颠鸾倒凤,而是出动了无数人手到外头打探消息,又悄悄派人和宫中的几个熟人接上了头。等到夜半时分,他终于得知了一个绝密奇闻。

太后居然将空置已久的安国府赐给了宁宣郡主崔夙!

和徐肃元同时得到消息的还有魏国公陈诚安,而这对于他来说,无疑代表着另一个不确定因素。他是太后的幼弟,按照辈分,他应当是崔夙的小舅公,然而,他和这个侄孙女之间的关系却有些冷漠。尽管他如今已经尽力弥补,却一时很难让崔夙接受自己这个亲戚。好在他给宫中的女儿送去了一个伶俐的帮手,否则只怕那裂痕完全没有挽回的余地。

“老爷?这消息既然确定,那郡主不日便要迁居,到时候该送什么贺礼?”

听到管家的这句话,陈诚安只觉得满心不耐烦。他是太后的幼弟不假,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他就真的有无数钱财可供挥霍!每年的太后寿礼便是一笔巨大开销,而皇帝的生日虽然可以不必太经心,但礼物没有几千两银子也是应付不下来的,好在无需应付皇后千秋节,否则他就算在那些庄子上刮地皮也不够!

“总而言之你去备办,东西一定要新奇,表面亦不能看出有什么贵重之处,免得再招人闲话。至于银子你到帐房支领,不拘多少!”

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句话,陈诚安挥手摒退了管家,只觉得心里一阵翻腾。早知道宫里头的女儿会把事情办砸了,他又何必千辛万苦找来那块白熊皮,没来由花了银子还讨不了好,甚至还被太后派人训斥了一顿。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女儿能够怀上龙胎生下太子,否则一旦太后百年,他只怕死无葬身之地!

那个该死的荣国公徐肃元,要不是他提出迎回那两位废帝,他怎么也用不着如此惊惶!

正当他坐在那里冥思苦想的时候,窗子突然动了一动,紧接着,一个人影迅疾无伦地窜了进来。他尚未来得及出声呼喊,脖子上就猛地一凉,一时间几乎吓得魂魄离体。

“魏国公?”

尽管不知道对方是如何从层层守卫中到达了这里,尽管不知道对方是何居心,但是,这句魏国公一出口,陈诚安便断定这一次性命肯定无碍,神情顿时稍微轻松了一点,不过两腿还是有些哆嗦。

“阁下夜闯我魏国府,不知意欲何为?”

“不愧是魏国公,利刃加颈尚能如此从容!”那黑衣人轻飘飘地用手中利剑挽了一个剑花,随后漂亮地回剑归鞘。“我今日奉命前来,只是想和魏国公谈一桩买卖。”

“买卖?”尽管对方收起了兵器,但是陈诚安依旧心中不安,因此也没有立刻出声呼救,“我乃太后之弟,朝廷国公,而阁下鬼鬼祟祟偷入我府,你我有什么买卖可谈?”

“魏国公此话怕不尽然吧?”

那黑衣人突然前进了一步,唯一露在面罩外的眸子熠熠发亮:“倘若我能够帮魏国公你除掉心腹大患,更能够让你得偿心愿呢?”

“你……”

陈诚安一下子退后了两步,脸上满是惊恐。尽管对方并未指明,但是,他还是本能地惊慌失措,因为他根本无法想象,倘若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败露了,将会带来怎样毁灭性的结果。即使他是太后的嫡亲弟弟,亦是难以承受那后果的。

“魏国公,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况且,我此次并非要挟于你,而是和你合作!”那黑衣人见一招成功,顿时大喜过望,“魏国公,你我目的相同……”

咣当——

不断后退的陈诚安突然碰倒了一个花瓶,而那个黑衣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愣。正要拔剑的当口,他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了一阵机括响声,尚未反应过来,一支黑影便从他的背部穿入,而他亦被那凌厉的势头带倒在地。

直到这个时候,陈诚安方才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端详着那个被钉在地上的人影,他恨恨地啐了一口:“倘若你不是知道这么多,我尚可饶你一命。要和我谈条件,你还没有那个资格!”

然而,当他揭开那黑衣人的面纱时,不由得呆若木鸡。地上那个已经死透了的人,分明是府中一个做事多年,为人最是老实不过的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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