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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她也没办法啊!她不是弱智的人,早已经从男人的身形步伐中发现她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人家真要抢马,她虽然不服气,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家抢了!

这时,云陌最后悔的就是,早知道就挑匹普通的马,也不用骑得提心吊胆。

男人真的往马房去了,云陌心跳的更厉害了,遮遮掩掩地跟了过去,借马廊前柱子的掩饰就看见男人走进了马房。云陌见他过去堆草的地方抱了一堆草过来,添到糟中,然后拍拍一匹白马的头,说:“多吃点,明天带你们跑远路呢!”

云陌看了看他的马,很健壮,虽然不是什么名马也能看出是匹宝马。男人对马很耐心,一直就站在槽边手抱着双臂看着马吃草,他的脸在阴影中有些瘦削,下颚微尖,鼻梁挺直,看着马不知道在想什么,浓眉蹙着。云陌不自觉地把这个动作和楚羿宸的比较了一下,发现了两者的区别,这男人蹙眉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忧郁;而楚羿宸,他蹙眉就是想发火的前兆,比较刚烈。

几匹马一会就吃完了粮草,男人发现了,又去抱了一些过来。这时云陌的麟紫发出了嘶叫,引起了男人的注意。男人走了过去,发现在角落里的麟紫,不由笑道:“是你啊!是不是也饿了,等着吧,我去帮你取粮草来。”

云陌本来已经想跳出来,听到他自说自话地走过来又缩回了身子,心中有些犹豫。如此爱马之人应该不会打她麟紫的主意吧!可是谁知道呢!人心永远都是难测的,同为下人出身的尚红都能因为言语的记恨陷害一对老人致死,那么这世界又有什么是人做不出来的?

男人取了粮草来给麟紫加了,云陌注意到他取的都是上好的粮草,不由对他的好感又多了一些。更希望他是一个好人了!

麟紫嘶叫了几声,有些警惕,后来见男人没有再有其他动作,才放心地吃了起来。

男人看着麟紫开始吃草,就慢慢围着它转了起来,也不靠的太近,隔了一些距离。看了一下不住地摇头说:“可惜了,你的主人应该带你经常长途跋涉一下的!”

他说完停在麟紫前面,漫不经心地伸手拍拍麟紫的头说:“老兄,你长腿膘了!”

麟紫只是动了动脑袋,不满地打了几个响鼻,以示对男人话的不满,其他再没任何动作了,低了头又继续吃它的粮草。

云陌看见大惊,麟紫虽然不算烈马,但一般人想靠近它是很难的,更不要说拍它的头。麟紫对这男人这么顺从,这男人到底有什么奇特之处啊?

作品相关 楚军

云陌想起楚羿宸的时候,楚羿宸带的军队已经抵达狮岭关,在这和贺山的军队分道,各取一道南下。两军在狮岭关呆了一晚,楚羿宸和贺山就作战方案做最后的协调部署。

南部是以秦岭,淮河作为分界线,以南地形复杂,藩王众多。这些藩王是赫连曾太祖时期的开国功臣,他们以功被封为王,享受高官厚禄,作为赫连王朝的势力被分到各地,控制南方边远地区的藩篱。初时对赫连王朝都是忠心耿耿,随着新老旧王的更替,这忠心程度就越来越低。山高皇帝远,他们利用这一机会,开始保存并扩大自己的实力。拥兵自重,割据一方,恣意妄为,对下鱼肉百姓,对上与中央政权相抗衡。

赫连昱真为政以来最头痛的就是南部这些藩王,有心拔除,又人数众多,唯恐引起政变,只有暂时忍下,听从谋士的各个击破。

南部暴乱导火索起因是宁南王赵睿,尚王刘炜两藩王争夺地盘,割据势力引起的。两王闹得沸沸扬扬,赫连昱真让镇南王前去平息,各打了五十大板撵回各自的地盘。尚王刘炜不服,于次年再次挑衅宁南王,一举攻破了赵睿的军队,夺了南宁王的地盘,势力急剧膨胀,加上对朝廷赫连昱真的不满,索性自立为王,抛弃朝廷的封号,自封信王,打了“复仲拥信”的旗号以迷惑民众。

仲是原赫连昱仲,太子的名号,刘炜这旗号一出摆明了就是挑战赫连昱真的皇权。赫连昱真初时不以为然,太子仲失踪多年,他一直没放弃追查都毫无消息,刘炜虽然打出这一旗号,在他眼中无异跳梁小丑的表演,并没放在心中。只是随着刘炜势力的扩大,他才感到了威胁。所以这次是铁了心地要分削各藩王的势力,同时派出了四只军队,意一举拿下刘炜,逐渐收回藩王权利,回归中央的政权集中。

楚羿宸是先头部队,也是赫连昱真的重军,他被赫连昱真委于重任不止是因为云陌的关系,还有十年来对赫连昱真的忠心。虽然他有些对赫连昱真飞扬跋扈的嚣张,那也是在赫连昱真的纵容和多年的私交下形成的。态度不同不意味着政见不同,对于削弱藩王势力这一点上楚羿宸和赫连昱真是完全一个战线,在他也不能容忍政变,那意味着众多家庭的妻离子散,颠沛流离,也意味着无休无止的征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