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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刚得到满足,亚当心情大好,情意缱绻地对伊利亚说:“其实我们以前就见过的,你记不记得?在你很小的时候,才六七岁的样子。那时我还在街上瞎混,我记得老教父总是带着你,几乎片刻不离的……我记得他抱着你,你搂着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肩膀上睡觉。”

这让伊利亚也想起父亲来。那个至今还流传在人口中的伟大的黑手党教父——塞拉菲诺·卢西奥,在娇宠的大女儿和深爱的妻子相继亡故之后,唯一留下的小儿子就像是玫瑰花骨朵一样被他捧在掌心爱护,到哪都带在身边,相依为命,手把手培养长大,训练成一个合格的继承人。父亲死于突如其来的心脏病发,还算是个体面的死法,父亲的棺柩由他带头亲自抬上六匹黑马拉的黑金色雕花马车上,成百上千的社会名流前来送行,最后,伊利亚目视着父亲的棺柩在一位红衣主教的悼词中洒土下葬。

父亲刚去世的时候,伊利亚有时会有他还在身边的幻觉,那些谆谆教诲的话语仿佛就在耳边,封棺之前,他最后看了父亲一眼,他衣容整肃还画了淡淡的妆,神情柔和,好像只是睡着了,好像随时都会醒来。

“伊尔……这样做……你就开心了吗……”这是父亲在死前问他的最后一句话,像在低低笑着,好似连死亡也在他的掌握中一般夷然无惧从容淡然,然后他合上眼睛,微笑着死去了。

伊利亚回过神,亚当正在亲吻他的指尖。

亚当回忆着当年,他还是个一穷二白在码头搬货的赤脚小子,仰慕着黑帮生活,在街头长大的孩子们本来就都是无根之人,在他看来,与其像只蝼蚁一样卑微苟且地活着,还不如轰轰烈烈地洒血街头。他悄悄跟在老教父的后面,看着他们进了别墅,有时路过,他就会忍不住从雕花铁栅栏上攀爬缠绕满的蔷薇花丛的缝隙间往里看,那里面的花园和他从小生活的完全不是个世界,精致,瑰丽,华美,还有一个喷泉,到了季节,淡绿色的清澈水面上就会浮着一朵朵娇小可爱的或白或红的睡莲花,他渴望自己也能有这么一个大房子,有这样一个花园。偶尔他还能看到一个幼小的男孩子在花园里玩耍,明明是很无趣的事情,他却能一直看着直到必须离开。

伊利亚,他们叫他伊利亚,他的名字是伊利亚。可真好听。亚当听了一次就记住了。

有次伊利亚发现了有人在外面偷看自己,他跑了过去,好奇而不带而已地盯着花丛里露出的半张脸看:“你是谁?”

亚当知道自己该转身跑掉,可他却僵在了原地,心跳如擂鼓,他想和这个孩子说说话,可又不敢。伊利亚是云端落下的一颗清露,而他是地上肮脏无奇的一抔泥土。

那时的伊尔才五六岁的年纪,脸上还带着婴儿肥,脸颊红扑扑的,用小鹿一样的眼睛望着他,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了一颗糖递过去,笑着问:“你要吗?”

亚当忐忑瑟缩了好久,才踟蹰着伸手去接,刚要碰到,一个威严深沉的男声突然响起:“伊尔,你在那里做什么?!”这句询问像是一颗炮弹投掷在他脚边爆炸开来,他涨红了脸,转头逃跑了。

等到很多年后他终于当上老板,衣锦还乡,再站在伊利亚面前,可记忆里那个可爱亲切的小男孩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冰雕的美男子,冷酷无情,对他的态度是鄙夷而轻蔑。

“……你还记得吗?”亚当柔情地问。

不记得了,二十年前的事,他怎么可能还记得?伊利亚想着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回答不好,怕这家伙又要折腾他。

伊利亚索性不回答了,他想了想,从亚当的怀抱里顺着他的胸膛,往下滑去,脸凑到了他的腰间,他半跪着,俯下身。

莹莹的光雾从侧边照射过来,柔和的眉眼像是被笼罩在一片幽暗的梦中,他抬起眼睫,用紫罗兰色的眼睛看了亚当一眼,然后一只手握住了亚当半软不硬的肉棒,另一只手轻轻把脸畔的几绺发丝拨到耳后。

他还没低下头,就感觉到手里握着的家伙突然就硬了许多,伊利亚轻笑了一声,又看了亚当一眼,舔了舔嘴唇,然后低下头去,亲了亲亚当的肉棒,他就那么理所应当地舔着肉棒,好像这事和他之前看书写字并无区别,高傲和淫荡共存着。

这和操他又是不一样的快感。这是伊利亚心甘情愿的……亚当想到这一点,就觉得心里打翻了一罐蜜糖一般,全身的血都往脐下冲去。伊利亚抓着他的肉棒,往边上歪了个角度,一边看着他,一边用贝齿轻轻地磕了一下,像是要咬一口下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