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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澈的泉水在月光下闪现着琉璃般的光彩,寂静的树林此刻不再阴森可怖,而是充满着泉水潺潺的流动声。

慕容凌仔细地清洗双手,纤长白皙的手指在水中如同玉笋。晶莹的溪水,在月下玉珠飞溅。

慕容凌映在溪水中的倒影被溪水不断打散,不由得,慕容凌回想起初到这里时的那个梦境,那女人并没将遗言说完。她的使命又是什么?

呵…慕容凌轻笑,那女人已死,所谓的使命又与她有何干。

散乱的倒影中又映出一个人,那人不满地蹲到她的身边洗手,脸上的神情就像是慕容凌欠了他的钱。

“我说,这坟我也帮你挖了,现在又帮你填了,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结果啊。”虚子墨一边洗手,一边冷语,带着太监的腔调。

慕容凌扬起了唇,笑容风轻云淡,如空中明月,温柔而明丽。她甩了甩手,手上的水珠飞溅,一滴打在虚子墨的眼角,化作了冰凉的泪珠。

“小菊和芙蓉是被人谋杀的。”汨汨的水声中传来慕容凌清晰的话语。

“什么?”虚子墨拭去眼角的“泪水”,看向慕容凌,慕容凌随手摘了一根杂草,又开始编织,虚子墨见了便明白慕容凌正在整理思路,这似乎是她的习惯。

“我看了小菊的尸体,她的颈骨断裂,脖子上除了缢沟,左侧皮肤上还有一个形似拇指的淤青。”

“形似拇指的淤痕?”

“嗯,因为左侧皮肤已经腐烂,所以无法看清,但右侧那个比较明显,虽然它被覆盖在缢痕之下,不过时间的关系,让它变得明显。所以,我就用发簪探入她的脖颈,查探小菊的颈骨是否完好。”慕容凌说到此略微顿了顿,若不是她也看着那些蛆虫恶心,她会将小菊解剖。

“结果怎样?”虚子墨凑近慕容凌的脸追问,一阵阴风刮过他们彼此之间,同时扬起了他们两人的发丝,慕容凌阴阴道“颈骨断裂。”

虚子墨深沉的眸子紧收,盘腿而坐,陷入沉思。

“所以,我再去看芙蓉的尸体。”慕容凌手中的杂草已经变成了一只精美的螳螂,“芙蓉的尸体保存比较完好,所以我在她的脖子上发现了三个指腹般的淤痕,位置就像是这样!慕容凌猛然出手,拇指与食指和中指成勾,卡在了虚子墨的喉结,虚子墨深缩双眉,冷冷说道“锁喉!”

“不错!”慕容凌收回手,“凶手定会武功,都是一锁断喉,可见武功还不弱,唯一没有断喉的只有春兰,所以春兰的死和小菊以及芙蓉的死,并不相同。虚子墨,把你的手拿来。”

虚子墨伸出手,慕容凌将其手心向上,摊平,然后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那一刻,虚子墨的心底涌上一股奇异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温暖,似有一股热流流遍了他的全身,让他的心跳也不受控制地加快。

“嗯,应该是个女人。”慕容凌收回手,看向虚子墨,却发现他在发呆,便轻拍了一下他的脸,“喂,发什么呆?”

“哦。”虚子墨回神,垂下脸掩饰自己的失态,“你继续说。”

“我说,这个凶手可能是个女人,刚才我跟你的手对比了一下,那个手印比我略大,却比你小得多,但也不排除男人小手的可能性,如果这样,我们的范围就会大大缩小。凶手不是女人,就是有着那么大小的手的男子,而且还要会武功,能出入皇宫,武功定是不弱,否则,就是宫里的人!”

虚子墨立时抬眼,目光与慕容凌兴奋的眸光相触,心跳猛地一顿,虚子墨匆匆撇开脸“你说得对,凶手说不定还在皇宫里。”

慕容凌拍了拍虚子墨,扬起怀疑的笑“你就那么确定不是宫外人做的?”月光下,慕容凌的笑容分外迷人。

拍开慕容凌的手,虚子墨唇角微扬“要不咱们现在比试比试?”

立时间,四目相对,同样的冷然,同样的犀利。如同有人停止了时间的转轮,声音消失,空气凝固,流云冻结,银钩钉在半空,只有那溪流潺潺不断,发出嘈杂得如同擂鼓一般的蜂鸣。

猛然间,慕容凌刀掌劈向虚子墨,虚子墨身形微侧,抬右手扣住慕容凌的手腕,一扯,一带,就将慕容凌拉入怀中,左手随即紧跟,锁住慕容凌的腰身,温香软玉,来了一个满怀满抱。

瞬间,转轮再次运作,风推云动,月牙害羞地藏入云龙之间,似水声叮咚,化作欢快的吟唱。

慕容凌被虚子墨锁在怀中,动弹不得,哼一声,所幸不动了,怒道“快放开!”

虚子墨勾着唇角,怀中的慕容凌脸上泛着淡淡的红,羞窘却又不服输的表情,很是可爱。从认识她至今,从未想过那样一个清清冷冷的人,也会露出这样动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