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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走的时候,还听众妇跟陆夫人和慕家两位婶子打听她呢,“慕姑娘仪姿真好,你们两家可是不得了,藏了这么个小美人不让人看,难道怕我们抢了去?”

慕家两位婶子连忙解释,“大哥过世后,三丫头重孝,非要为她爹守三年孝,因此不便出门。”她们在陆家呆得本就心虚,人一怀疑,就连忙解释清楚,慕家并不敢亏待慕兰音。

陆夫人则笑道,“难道不把小丫头藏好,还放到你们手里去吗?看你们一个个吃人似的眼神,我也怕甥女吃亏呀。”

众妇笑,“今日及笄一过,就该谈婚论嫁了。我们是为我们家相看,哪里有吃人?”

前厅气氛一片和谐。

明王妃最后到的,本打算为慕兰音做赞者,可到了后,才得知升平大长公主居然也到了,她吃惊外,不由犹疑起来。本来,她愿为慕兰音做赞者,便有抬举慕兰音身份的意思。但如果升平大长公主想做这个赞者,她也不便去抢。

升平大长公主见明王妃被众人簇拥而来,就过去起身相迎。她们这一辈的关系,明着论,明王妃和大长公主也算平辈。知道明王妃的来意,升平大长公主道,“嫂嫂能来,兰音那丫头真是有福气。”

明王妃闻弦知雅意,便笑着应了两句,不过在心里头转了转,想起升平大长公主和陆家的纠葛,也明了几分。当年大长公主和陆家三子那事,在皇家是闹得风风雨雨,明王府不可能不知道。只是过了这么多年,上面摆明了要刻意遗忘这过往,谁也不好拿出来说了。

这时,有不知情的妇人眼皮跳了跳,悄声问旁边人,“明王妃为慕姑娘做赞者?这是何意?难道慕姑娘已经被明王府定下了吗?可惜可惜,我还想为我家那小子讨了去呢。”

立即有人急道,“你疯了你?你忘了明王府的世子早就和辅国公的孙女订了亲?怎么还把慕姑娘扯进来?”

“啊……不好意思,好几年了,明王府和辅国公那边总没消息,我都快忘了,真该讨打。”那妇人连忙在自己面上轻轻一拍,又疑惑道,“那我更不明白明王妃要做赞者的意思了。”

有人在边上轻声道,“明王府的世子年幼时跟太子闹了矛盾,去青城读书,那时候就是住在青城慕家。明王世子和慕姑娘大约是兄妹之情,陆家这才能请来明王妃做赞者。”

众人这才了然,又转了话去说别的。却是有相熟的人看着那答话的夫人脸色不对,小声道,“陈夫人,你身子不舒服吗?”

“啊,没有。”陈夫人连忙转了脸色,却是在心里头轻轻叹口气。好几年没见,当初的小丫头原来已经长大了。可惜他们家陈誉没福气,娶不到慕兰音。如果慕兰音能借着明王府的势,找个好姻缘,他们陈家才不会愧疚。

慢慢的,到了时辰,慕兰音被喊进去换衣服。妇人带着自家的姑娘们都在观礼,看十五岁的少女进进出出,一会儿换身衣服,一会儿插个簪子,众人面上都含着轻松的笑意。

繁缛的仪式过后,明王妃将意见金线罗纱织锦褙子披在慕兰音身上,高声道,“吉月今日,始加元服。”

慕兰音轻轻拢了贝子,身材纤细婀娜,冲明王妃微微一笑。

明王妃转头向陆夫人道,“请正宾。”

陆夫人端过银盘中的玉梳,走过去,在小姑娘发上梳了几下,然后再伸手,为她别好一只金黄色的飞凤簪,“礼仪既备,事亲以孝,十五而笄。”

慕兰音面向众女,弯身作揖。

人群前面,林挽衣温柔而笑,和一边的韶阳公主说着话,“慕姑娘这样,真是好看。”

韶阳公主目色清冷,本目不转睛地看着被人簇拥的美丽少女,闻言,高傲的脖颈轻轻低了低,目光微斜,看了眼笑得温和无戒心的林挽衣,淡声,“明王妃对慕兰音别眼相看,你这个准儿媳,竟然一点儿想法都没有吗?”

一旁的华云郡主看慕兰音风光无限,早就心里不痛快了,听林挽衣和韶阳公主说话,就竖了耳朵听着,心里头幸灾乐祸:哼,自己做不了明王妃,让林挽衣捷足先登,没关系,今天看林挽衣又和慕兰音怎么斗!这才是她过来看慕兰音及笄礼的原因,她华阳郡主,又怎么可能去为昔日的仇人给个体面呢?

韶阳公主这话说得直接,林挽衣不可能听不懂。但她眉眼都未动一下,目光一直看着前方,仍然柔声笑着,“不瞒公主,其实几年前,我便见过慕姑娘。那时候,还是司言哥哥带慕姑娘回盛京来呢。慕姑娘年少美貌,爽直潇洒,明王妃为慕姑娘做赞者,我觉得很合宜呀。”

或许因为她说得太过真挚,韶阳公主和华阳郡主双双转头,直直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