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爷爷,初次见您,我是云深,谢谢您对迟迟的照顾。”说着深深地鞠了躬。他的表情诚恳,有着对长辈的尊敬与感谢。
云深知道,若是没有松爷爷的存在,迟迟此时不会如此平安地站在自己身边,因此他对松爷爷很是感激。
“好了好了,你们先来尝尝我的茶,等一会儿啊,我去去就来。”说着指了指桌上的茶杯,接着就起身就先出了门。
姬辞和云深坐到窗前,能够看见窗外茂盛的树林,以及成群的飞鸟。
云深看了看整个房间,“迟迟就是在这里住了三年吗?”这间房的布局十分简单,却让人觉得很舒适。
云深看着屏风后的床铺,想着迟迟就是躺在这张床上近三年无法移动,突然心中就一阵心疼。
“是啊,那时候身体不能移动,就整天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已经熟悉到树上有多少树枝都清清楚楚了。”姬辞微微笑着道,像是那一段时间的所以痛苦与迷茫都已经随着时间而消失了,留下的,只有内心的平静。
云深握住姬辞的手,专注地看着他没有说话,手心的温度循着指尖传递着,姬辞反手回握住他,只觉得心中安静。
因为有你的存在,所以我什么都不惧怕。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房门再次打开来。松爷爷手里拿着一个白玉瓶绕过屏风进来,见姬辞和云深都看着自己手中的瓶子,表情有些得意。
“这可是我珍藏的松露啊,上次给小祀灵师用了两瓶,可是心疼的不行。”虽然嘴里说着心疼,但他的表情可是没有一点的不愿意,更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宝贝一般。
松爷爷坐到两人的对面,看着云深道,“上次小祀灵师过来,我便看出来他心里挂念着谁,这次见着你了,觉得他眼光还不错,嗯,不错。”
说着又加了一句,“比姬幻那小子要好多了。看上谁不好,看上昆吾山结界的梼杌,他是嫌自己死的还不够早吗?”
松爷爷话说的一点也不婉转,都是姬辞和云深都听得出他声音里带着的可惜与愤怒。
或许是因为见过太多祀灵师,了解他们来到这里的不同的原因。每一个逼近死亡的日夜,他都陪着他们度过。这些都让松爷爷对祀灵师就像长辈一样,不是契约的关系,而是另一种情感。
他会因为他们的成长变强而欣慰高兴,也会因为他们的受伤或执迷不悟而感到惋惜与生气。
“云深,喜欢上祀灵师,可不是谁都能坚持的。”松爷爷拿着一根透明的小棒搅拌着玉瓶中的松露,一边严肃地对云深说道,“你就不怕有一天会因为和祀灵师的关系而惹上杀身之祸吗?”
说着他看着云深的眼神锐利如刀,“或许你这一次所受到的痛苦,就是因为祀灵师。”
松爷爷的动作很缓慢,他看着云深的表情,声音带着若有若无的诱导。
“我知道。”云深坦然地直视松爷爷的视线,表情同样慎重。
“从最开始想要和迟迟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了。他是祀灵师,我是家族第三继承人,我们在一起肯定会遇见许多的阻力,来自亲人,朋友,甚至无关的旁人的误解。
我曾经想过,若是世人皆反对我和迟迟在一起,那么我会用绝对的实力让他们不能说出一句反对的话。或者说,他们中的大多数在我的生命中无足轻重,我不需要理会他们。而且,我相信我的亲人我的朋友都会理解我的感情。
或许是他已经面对过死亡的威胁,让他更加的坚定自己心中的想法,他很淡然地说道,“若是因为迟迟的原因,我将只拥有一半的寿命,同样也活不过四十岁,那我愿意和迟迟一同离开这个世界。
有时候我都在想,若是有一天迟迟在三十七岁的去世了,那么这个世界于我来说,到底还有多少值得眷念的?”
云深感觉到姬辞握着自己的手有些颤抖,于是轻轻地反握住他的,十指相扣。
接着有些嘲讽地说道,“至于子息,我还有两个哥哥,他们可以完成家族的延续。所以我的生命里,不需要有妻子或是孩子,只要有迟迟就应经足够了。”
他能够感受到松爷爷对待迟迟的关心与担忧,所以他愿意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诉他。这些他其实都没有说出口过,但是他知道,就像是他自己明白迟迟的想法一样,迟迟也明白他。
松爷爷点点头没有说话,将白玉瓶的盖子盖上,表情慎重地说道,“我从小祀灵师那里了解了你的情况,但是我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原因,所以现在,我们要一点一点地去找寻让你衰竭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