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凌玉轩当真是有着百般的不满,固然不表露。可在场一个是他的知己好友,另一个则是小心翼翼活了多年,眼下更是绷紧神经过日子的,又如何不能察觉?

杨沐压下心中委屈,微微颔首,便转身进屋。

想来这莲苑是自己居住的,往日又无人前来,就算来,也该有人禀报。

谁知会被人闯入?不怪罪旁人却觉自己不对,这算什么?!

入屋后,心中自然不痛快,却深吸了口气,牵强的笑笑,把丫头放到床上,自己却再无睡意。

周宣安在对方关上门时,才把眼珠子收回,又品了口酒,暗暗叹息:“他是你的小舅子?来你府上吊丧守孝的?”

“嗯,”还为先前那幕不悦,自然不愿多提杨沐一句:“你怎么又来了?上会儿百花酒还没喝够?我这可没多少酒让你糟蹋的了。”

周宣安走到凉亭内,见对方口中固然抱怨,却已经带上好酒,嘴角含笑的注视自己,心头不由一暖,几步走到桌前,拿起酒壶仰头大口喝着:“哎,你这百花酒我又如何能喝的够?”得友人如此,夫复何求?

凌玉轩认真的上下打量周宣安一番,这才开口:“怎么,又碰到麻烦了?”

“还成,已经解决了,不过,我到不知你屋内居然藏了这么个宝贝。”先不说刚才那幕,光说待那少年睁开那双狭长的双凤眼眸时,他便记起是谁。

毕竟这世间极少有人的眼眸能生的如此干净,却又有着几分他自不知的媚色,这道也罢,那股傲气与灵动是入骨的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