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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龙有逆鳞,触之者死;如今过不几日便是安乐公主与驸马的大婚,偏偏在这关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就算抛开安乐公主对驸马的荣宠不谈,这几乎就是在打皇室的脸!安乐公主肯放过他才算见鬼呢!

这般想着,赵伟陆对司耀皇子的怨艾就更大了——杨景安他可是带着使团拿着国书进的京城,又不是土匪下山;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伤了人家王朝里的准驸马,简直作的一手好死!还拖累着他一个小城牧——这事处理轻了惹怒了主子,处理重了,或许主子是一时欢喜,赶明儿司耀问罪,他可就悲剧了——这历朝历代,可少不了被主子们推出去的替罪羊啊。

正琢磨着要不要明天就引咎辞职,赵伟陆后边的侍从指着远处不知因何起的尘土,慌忙道:“大人大人,您快看看,是不是公主殿下来了?”

一听这话,赵伟陆双腿哆嗦地更厉害了,急忙抬了头眯着眼看向天际——

算得上宽敞的官道上,黑色皮甲的几十人,带着让人恍临战场般的杀伐气势,以为首之人一马当先的箭形队阵,一路威不可挡,直奔淮安城门。

那一双双凌厉的眼眸,带着近乎实质化的杀气,扑面而来。

已经傻在了原地的一众城牧府门之人,此刻目瞪口呆地注视着那些杀神愈来愈近,只觉得似乎鼻翼已经飘来了一股浓重的血腥之气。

嗅之者裂肝胆。

“公公公、公主殿下——小人人人赵赵赵赵——”

马匹似是乘风而过,经过众人时没有分毫停顿,直接穿行大开的城门;那近乎割面的风刃也要淡去。

最后一人经过这一堆人时,赵伟陆软作了一滩泥,胖脸煞白,一副供氧不足几欲昏厥的模样,在身后脸色同样苍白的家仆的搀扶下,才没有瘫倒地上去。

“还还还好……”胖手拍打着胸口,赵伟陆溺水被救似的拼命换着气,“这公主殿下是要见血了,快回去打点细软,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