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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出去?”殷夜来诧异,“明天就是海皇祭了,不留下来看了再走?”

“我也想啊!白白浪费了我一百金铢,结果潮水还没来我却得走了!”清欢喝光了酒,把账本卷好塞进怀里,嘟嚷道,“那个家伙真是个催命鬼!晚个一两天难道会死么?”

“谁?”殷夜来听得有些奇怪。

“你不认识的。而且也不要认识为好。”清欢含糊地转开了话题,“明日你又要去观潮节上跳舞么?来,让我看看你的新衣是不是比去年的好看。”

“好。”殷夜来笑了笑,俯身打开衣箱,拿出了一袭拖地长裙。

那是纯粹用鲛绡裁成的舞衣,样式简单,乍看非常素净,甚至有些普通,然而一抖开便仿佛云蒸霞蔚一般,光芒四射,因为上面钉满了细小的玉石。那是流光川出产的流光玉,非常名贵,据说一年才出产十斗,贵过黄金。

流光映着鲛绡,衬得人宛如梦幻。

然而,最夺目的反而是那为舞者专门定做的水袖,长达六丈有余,用洁白如雪的鲛绡织成,对着光看,能隐隐看出精巧的流云花纹,水袖两端各系了一对玲珑精巧的金铃,一动便会发出清脆的声音。

“玲珑阁的手艺不错,”她笑着转头问,“你看如何?”

然而,身后空空如也,窗户开着,那个人已经不再原地。

视线移向了案几,殷夜来发现上面留有一本厚厚的册子,翻开来,里面满满的全是房契,地契和各处产业的记载,密密麻麻写了上百页。这是清欢平日片刻不离身的宝贝,价值几乎抵得上三分之一个云荒的财富。然而,这一次离去之前,他居然把比性命还贵重的全部身家都留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