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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只看这画上的面孔,就能知道真人如何了,当然,画中人终究不如婕妤娘子本人那么鲜活漂亮……”

当然不乏讨厌宝琢的做派的人,更甚者嫉妒她受宠的也大有人在。这些人说得话不好听,诋毁的酸话加起来有一箩筐,都是怀疑宝琢和那位羌兰勇士有染的人。

宝琢很诡异的问了她们一句话:“陛下曾经和我说,入宫前不得与人有私情,否则以通奸罪论处。此事可当真?”

这一把玩得够大,倘若她真的和那人有过感情,岂不是该死?

众人面面相觑,有熟读宫规的妃嫔被人推出来,战战兢兢地道:“这……从未听闻,大乾朝时期好像有这一条规定,到了我朝就被废除了。通奸罪的处罚严厉,假如年幼时期不知将来入宫,和人定了情,进宫之后不能都按罪论处。我们这儿没有这么残忍的规矩。”

崔皎在旁边凑热闹,咂了嘴:“不是吧,陛下这么跟你说?他唬你?”这事简直不可思议,世人都知道,圣上金口玉言,想不到他还有撒谎骗人的时候!

可这非但没让这群女人对他的幻想降低,反而连番用嫉妒的眼神扫射宝琢。

陛下连这样的谎话都说出来了,可见对这位乌婕妤有多在乎,才能连她过去有没有和人诉过衷肠、定过情都想弄个清楚!

宝琢脸上蒙着面纱,横竖也没人能看见,索性厚脸皮一回,炫了一把恩爱。

其实皇帝当时未必就有那意思,可能只是被她气了几回,想扳回一城。但她说这话的时候,就知道这些女人肯定会脑洞大开,不是这方面的事都能想到这方面去。这就是女人,敏感、爱开脑洞,对爱情有着美好的向往。

她保证,这些人在脑补她和皇帝相处的时候,一定都把她的脸替换成了她们自己的脸。

这场衔蝉会终于在傍晚隆重落幕。它经历了一开始的火药味,之后在崔皎的主持下,整个过程都变得很和谐。围绕着以减肥为中心,以偷听宠妃的夺心秘术为目的,众人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最后一部分人因为对与会者有强烈不满情绪,导致参与讨论时频频出神,而另一部分人得到了相当满意的回答,圆满的结束了一天的行程。

崔皎想去宝琢那里喝一口水,因为栀兰阁位置近。可惜宝琢毅然拒绝了她的请求,在她发怒之前摆手笑道:“今天没功夫招待你,改天吧,我也想见见你的青梅郑昭仪。”

提起郑昭仪,崔皎的脸色就好看多了,抬了抬下巴,一副“你还算识趣”的表情。

宝琢应付完了她就去找人。蜜古公主急着走人时忘了丁才人,她走过去,笑吟吟唤了一句:“丁香。”

以前常常是“丁姐姐、丁姐姐”的叫,其实叫起来也别扭,毕竟按实际年龄,她比宫里大多数的女人们都要大。后来这个称呼被蜜古公主叫多了,更让人浑身难受,她索性就叫了对方的名字。

偏偏这一声,正好唤起了丁才人内心的记忆。

“阿琢。”她婉然笑了笑,不等她请,就先行了一步,“走吧。”

回到栀兰阁,宝琢首次产生了回到家的情绪,脱离了叽叽喳喳的女人们之后,这里的安静显得如此难能可贵。

小鹿给她们端茶端点心,临要往下退时冲她一笑,宝琢捂着心口,感受到了被萌光之箭射中,不断失血的感觉。丁胖子在门口跳着叫,大喊小鹿的名字:“陆离你你你、你端娘子的点心就罢了,你把我从厨房里拿来吃的东西也一并端走是怎么回事!不带你这样连吃带拿的!感情只有娘子是人,能吃各种好吃的,咱们都是牛羊,只能吃草啊?”

陆离背面朝他,管也不管。

丁才人轻轻笑起,别样的温柔婉转。她叫住陆离后轻声询问:“你就是陆离吧,我认得你。”

宝琢恍然:“对了,一直想问的,那次在斗兽园子里,小鹿受了伤,你当时一看见就叫了他的名字,我还想问你呢。”

“我是见过他哥哥,有一回他去找他哥哥,我见过一回。”她跟宝琢解释。

陆离歪着脑袋:“我哥哥是狱卒。”意思是,你怎么会认识他?

宝琢听到这里,融会贯通很快明白过来,便连忙找借口把他赶走了。人走后她就不避讳了,径直问:“你是被关起来的时候和他哥哥认识的?”

丁才人点了头:“你倒敢直接问。”

“这是我的错又不是你的错,问起来,羞愧的都该是我。可我又不是那等逃避的人,既出了这事,就不能当没有过。”宝琢认真地道。

丁才人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开解和关怀,这份解释来得那么迟,可是却一下子让她释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