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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众人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他们的后方依然是一片漆黑,但旁边靠近路灯的地方却同样没有了纸扎人的身影。

“这个树林里的纸扎人好像只有一个。”常平前进的速度依旧很快,“所以它追着我的时候,树林里的其他人就是安全的。”

“现在它去追别人去了?”阿白忍不住后怕地拍了拍胸脯,“这种黑黑的地方本来就够恐怖的了,现在再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纸扎人,那还不得心脏病发作?”

“我确实记得它离开了很长一段时间。”常平的脚步终于变慢了一些,“但对当时的我来说,那样的环境可能要更恐怖一些。毕竟一开始我还知道应该向哪个方向逃,但那个纸扎人失踪之后,我就不知道它下一次会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了。”

“还好这是一个梦境。”旁边的围棋社社长一直都默默跟着,精神状况总算从刚才“即将大满贯”的梦境中回过神来。

在围棋社三个原汁原味的普通人当中,这位社长在梦境中受到的影响是最大的,差一点就沉溺在美梦中不可自拔,就算脱离之后精神也受到了一些影响,直到现在都还被阿金搀扶着向前移动。

“有的时候梦也是能杀人的。”白不语的脚步在树叶堆起的树林里轻点,声音在黑暗中也显得有些幽然,“想要控制清醒梦,就必须要相信自己有在梦中创造的能力。但如果你太相信眼前的梦从而使得自己沉溺其中,也许你一辈子都无法离开这美妙但虚假的梦境,而现实世界里你那具正在沉睡的身体,也会因此而变成永远的植物人。”

因为沉溺梦境而变成植物人?!

黑暗树林里的众人瞬间打了个寒颤,胆子比较小的阿白甚至偷偷拍了拍身边的阿金说:“要不你别做梦了?我们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放心吧,会没事的。”白不语摘下眼镜擦了擦,因为这里并不是现实世界,所以就算她摘下眼镜也不会导致鬼气四溢,“而且机会难得,错过实在是太可惜了。”

现在他们所做的这些事情,就好像是吃饭有人付账、用电有人充能,简单地说就是不干白不干!

摘下眼镜之后,白不语的五官就越发显现出来。

其实白不语原本就不是那种看起来就小家碧玉温婉和善的女性,现在不是,以前当鬼王的时候更不是。只是在戴上眼镜之后,会给白不语一种角色扮演的感觉,从而让自己向一个年轻主妇的形象靠拢而已。

摘下眼镜之后,白不语的脸上就恢复了几分鬼王的样子,五官变得比之前更为精致醒目,虽然身材娇小纤细,却有风姿端雅之意,长发被梦中的夜风吹动,眼神流转间竟然还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错觉”。

只不过很少有人见过白不语摘下眼镜的模样,戴着眼镜的时候虽然也会被旁人称赞为“好看”,但却少有人会再仔细瞅瞅白不语究竟有多好看。

而现在,虽然白不语摘下了眼镜,但周围“有幸得见”的几个大男孩却因为夜幕深深而看不真切,甚至也不会多在意身后六岁孩子的母亲究竟长什么样子。

“常平!”

白不语他们沿着这个回溯梦境的路一直往前走,之后就有一个满头大汗神情非常疲惫的眼镜男向他们冲了过来,那个带着眼镜的男生在常平面前停下之后还是不停的喘着气,一副短时间内恢复不过来的感觉。

“我总算是见到活人了!”那个眼镜男弯着腰休息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缓过气来,直起身子就将手放在常平肩膀上借力。

整个过程当中,这个眼镜男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白不语他们这些人的存在,双眼就这么看着常平,好像整个黑暗树林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难道我们所有人都被打乱拆开了吗?”眼镜男接下来所说的话也证实了其他人的猜测。

现在他们所看见的这个梦境毕竟是属于常平的回忆,所以当初这个眼镜男在树林里遇见的自然就只有常平一个人。

“是啊。”常平的记忆渐渐被唤醒,他就像记忆中的那样回答眼前这个同伴,“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我就在这树林里瞎跑了好长一段时间。”那个眼镜脸上的表情有些费解,“你说那个……把我们送到这里来做什么?难道想用这个黑乎乎的树林来吓唬我们吗?”

在那个眼镜的话语中似乎提到了“恐怖茶室”,但因为常平不希望其他人知道恐怖尝试的存在,所以就将眼镜男话语中的相关内容都省去了。

“难道你没有遇到纸扎人吗?”常平向对方介绍了一下刚才那只会出现在路灯附近的那个恐怖纸扎人娃娃,但眼镜男的表情依旧是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