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逃避着陆承宁的目光,故作自然地开口道,“今夜突然想独自就寝。”他视线游移,语气很低,一点底气也无。
陆承宁看着他,沉默了许久,才一点一点地松开握住他的手,轻声吐出一个字,“好。”接着转身离开。
站在原地的顾明珩没有动,他缓缓地深吸了一口气,抑制住心中突如其来的涩意与失落,躺到了榻上。
凉意自被衾透进身体,一点热意也无,此时才恍然发觉,原来秋夜如此冷人。
清晨进朝食的时候,顾明珩眉间尚有些倦色。他坐在桌前下意识地揉了揉眉心,就听见陆承宁的声音,“阿珩可是身体不适?”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关切。
顾明珩手一顿,习惯性地对上陆承宁的双眼,又在下一瞬躲避开了这般的目光。
阿宁,五年朝夕相处,到了此时我竟然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你。像从前那样——不好吗?
“阿珩。”沉寂了许久,陆承宁突然轻轻地喊道,带着一丝受伤与小心翼翼,他双眼静静地看着顾明珩,缓缓说道,“阿珩可是生阿宁的气了?”话里竟是含了淡淡的紧张与不安。
顾明珩勉强地笑了笑,“阿珩没有生阿宁的气。”却依然没有对上陆承宁的双眼。他视线不知落在何处,只下意识地不愿去看清他双眼中毫不掩饰的情意。
一时,席间再无话。
谢昀泓先一步踏入崇文馆的时候,猛地停下了脚步。跟在他身后的穆寒江有些不解,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