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不应该啊……
他不过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年,难道也打算使用那些恶毒到极点的办法?!
可如果真是,他又怎么能笑得出来?!
而就在阿郎有些出神的片刻,谢艾已经朗声说道:“祖将军!谢艾此计其实很简单,既然我们已然没有办法使用水攻了,那么何不使用火攻?!”
“你是说火攻?!”
“不错,谢艾认为我等可以把郑县的县城做一个“空城计”,然后引匈奴人入城之后,就在他们睡得最香的时候,点燃早就藏于其中的火油之类易燃物品,一把火就可以让这些该死的匈奴狗都去见鬼!”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发出不少的喝彩之声!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这样心思缜密的计策,竟然是从一个半大孩子的口中说出来的?!
如何不让人惊叹不已?!
“谢艾,本将问你,这匈奴人行军迅速,你又该怎么让匈奴人在城内停留一晚呢?!”
“祖将军,这就要靠诸位叔叔伯伯们派人不断袭扰匈奴大军的前进速度,但这么做,想必会有不少死伤……可一旦成功,我们付出的代价也会是最小的!”
谢艾说完这话,顿时觉得心情大好,不由得往身后孙盛等一众少年看去,那模样简直就是挑衅!
孙盛却是冷哼了一声,一副像是看着小人得志的鄙视眼神……
秃发思复鞬也是一脸漠然,总觉得谢艾这计策实行起来,怕是没有谢艾说得那么简单,可也说不出哪里不行……
而祖逖听着这条计策,也是思量了许久之后,才把目光再次看向了祖纳……
“二哥,我们还有多少火油?!谢艾这条计策,二哥觉得如何?!”
祖纳却是不由得摇了摇头道:“郑县的县城之内,早已破败不堪,根本就没有可以藏匿火油的地方,而且我们也没有多少火油可以使用……”
“……”
“士稚!我刚才在心里面粗略得估算了一下,我们能匀出来的火油,或许只有几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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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稚,康相留下的郑县图册,我已然仔细看过,想必诸将也都了然于胸,这地形确实是适合水攻!可是现如今渭水已然封冻,想要大规模地破开那厚厚的冰层,几乎就是痴人说梦!哪怕勉强破开,也会快速再次冰冻,所以这水攻是绝对无法使用了!”
“二哥的意思,也是要退兵吗?!”
祖纳心中虽然不愿,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这唯一可能制胜的水攻方略都已然无法实施了,那还要继续留下来等死吗?!
祖约那招人厌的混球这次虽然说得直白,可他这次说的话,确实在理!
无难军这么多人,尤其是还有那么多需要无难军护持的百姓,怎么可以去打那种根本没有胜算的仗?!
而祖逖看着祖纳摇头叹气,欲言又止的为难样,心中明白祖纳这是想劝自己放弃,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毕竟连祖纳也明确反对自己的话,那这郑县之战,也就根本不用打了……
再看看那些跟着自己一路出生入死的老将们,他们也是一个个躲躲闪闪,畏畏缩缩的眼神,祖逖的心里真的是一阵无名火起!
他的儿子祖道重刚刚被杀,而凶手多半是与石瞻有着莫大的关联,否则为何石瞻要跑?!
而且当时闯入大牢的那几个人,会不会都是石瞻的人?!
只不过利用完自己儿子的面皮进入大牢之后,就杀人灭口!
甚至故意留下那张面皮,就是为了向自己示威?!
再想想自己儿子,也就是在石瞻投靠之后出的事,若说他石瞻和自己儿子祖道重之死,一点关联都没有,祖逖是打死也不信的!
现在石瞻又劫持着明月公主离开了潼关,他能去投靠谁?!
多半还是匈奴汉国的人!
再加上许氏在祖道重的帐内,还找到了一枚君子营的令牌,那这事就和石瞻更脱不了关系了!
石勒姓石!
你石瞻也姓石!
所以一定就是你石瞻下得杀手!
这仇!
简直就是不共戴天!
现在匈奴来犯,说不定就是石瞻先一步和新丰那边的河内王刘粲发了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