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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数的时代,当一位教宗具备绝高的地位和绝大的力量之后,他往往晋升为半神一样的人物,很少再负责俗世的事务,这时候他会被尊称为“大教宗”,其他的两位教长受他的制约,执行他的命令。这时,权力平衡就被打破了,但是这种情况往往发生在教派内部出现极为强势的人物时,或者教派遇到极大发展契机的时代。

“阳”、“阴”、“寂”三支核心的队伍分别负责不同的事务。“阳”是最大的一支,代表了教派的组织和运作,围绕在权力核心周围的辰月教徒多数都被纳入这个队伍。

辰月教徒有高到低分为“墟藏”、“执守”、“思玄”、“知闻”、“听义”五个品阶。如果只是初入门根本无从接触辰月复杂的权力系统的教徒,统统被称为“目垂”,意思是说低眼才能看到的芸芸众生。五个品阶的高级教徒又被细分为十等,每阶两等,比如听义分为“初听义”和“大听义”,“思玄”也分为“初思玄”和“大思玄”。品阶等级低的教众在没有明确分工的情况下,无条件地服从高级的教众,不服从的惩罚相当严厉。低阶的教徒也要主动向高阶的教徒表示敬意,高阶教徒则有义务指导低阶教徒秘术和教义。

但是就像前述的,真正的教义是什么,始终是个谜。所以也很难说谁在教义上的研究更加透彻,辰月区分教众品阶主要还是取决于秘术,高阶教徒往往都比低阶教徒拥有更加强大的力量,而教司教长们的实力则堪称“可怖”了。

“阴”则是宗教法庭,在“阳”的处置决断不能使教内群众信服的时候,他们会向教廷请愿,这个时候“阴”的出面就是必然的了。“阴”会派遣一个全权小组——全部由高价教众组成——根据教义做出判断,然后把处断结果报告给教长团。教长团无权更改这个结果,除非当代的教宗极度强硬,例如古伦俄便是一位强硬的大教宗。

这样一支教廷队伍还是会有不能公正处置的时候,教长团可以直接命令重新审判;或者这起宗教诉讼的当事人表示不服从,此时就要依赖最后的强势团体——“寂”。

最为神秘的队伍“寂”通常都是掌握在教宗手里,只有一类情况可以清楚地看出“寂”的作用,就是当“阴”对“阳”的教令发出了诘难,而“阳”不信服“阴”的判断,宗卷就会被递到“寂”面前,最终的裁决者是“寂”和掌管它的教宗。当然,事实上“寂”的权力应该远远不止是最终的仲裁。“寂”是整个教派中最小的一支队伍,但是几乎汇集了顶尖的秘术大师,而他们多半的时间只是用于冥想,或者等待秘密的指令。

这一套组织制度是从古伦俄执掌辰月的时代归纳出来的,据传源自古老的晁王朝刑律。而在辰月自我隐藏的时代,它们执行什么样的权力制度就是一个谜了。

匡武帝之后辰月在世俗地位上的变化

胤匡武帝时期,辰月教教宗古伦俄——羽人血统的空前绝后的秘术大师——获得了匡武帝的信赖,辰月教“星辰与月”的徽记一度和白氏的火蔷薇并列于朝堂之上,满朝的大臣无不以聆听辰月教幽暗神秘的教义为光荣,教派的追随者多达十万众。辰月教的威名在此时达到顶峰。

然而匡武帝后期,辰月干预立储,在各皇子势力间游走挑拨,在清宗即位后更是挑唆“逆王”白千行叛乱。叛军围困宫城达一个月之久,清宗在皇宫之内需要以人肉为食,天启公卿死伤甚众。最终,在楚卫大军驰援之下叛党覆灭,天启城中人口因为此乱十去其三。剿灭叛党之后,清宗愤恨辰月的背叛,将矛头转向了辰月。天启城再次迎来了一场血洗,国家肱股重臣几乎死伤殆尽,史官们迫于天子之威,将辰月教的种种痕迹从史书中抹去。

显赫一时的辰月教在公卿中的势力顿时被连根拔起,一度高高在上的星辰与月的旗帜被扯下、践踏、烧毁,满朝文武噤若寒蝉,无人敢再提及辰月之名。

辰月教在风炎时期的变化

匡武帝时期,辰月教唯一一次公开出现在朝堂之上,权倾朝野,却在之后因妄图操纵时局,遭受重大损失。胤朝史书里,只能从提及“叛党”的鲜少言语中看出辰月教存在的一些端倪,却都因为史家笔法而语焉不详。

辰月成功地挑起了一场叛乱,进一步削弱了王权,自身却也损失惨重。因为自身的信仰,辰月并不会真正忠诚于某个个体,它的教众信奉的是终极的平衡。尽管得到匡武帝的信任,但辰月支持白千行也几乎是必然之举。辰月走向公开的尝试固然进行得轰轰烈烈,甚至失败时也拉了无数天启公卿陪葬,但是辰月的信仰决定了它走向公开的尝试必然会以失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