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桃牵着林梅的手一脚深一脚浅的回来,看到林艳就喊:“大姐,你坐外面做什么呢?不冷吗?”

经提醒,林艳回过神来才觉出冷,手指冻得发红,搓了搓把纸张拿进屋,铁块不再扔雪地里了,直接捡回去放在门后面的墙角处。

“大姐,做饭了吗?”

林艳满脑子都是那个字符,到底是什么意思?师父的东西,林艳不记得自己跟着师父来过这个村子。林家嫂子说铁块是河里捞上来的,师父到过这个地方还在铁块上留下自己的符印,为什么?

林艳去做饭,锅烧开,她一边擀面条一边想着,闪烁的煤油灯在黑乎乎的墙壁上投下阴影,不远处的屋子里林勇已经哭了半个小时,歇斯底里怎么哄都不行。

林艳切着面条,林桃说道:“大姐,你知道学校新来的老师吗?就那个李老师。”

林艳嗯了一声,李老师啊?那个看起来挺窝囊的小白脸?

“听说前几天撞邪了,睡觉的时候在学校宿舍里,醒来竟然在学校后面的坟头,你说这事邪门不邪门?”林桃一边烧火一边说着:“哎,弟弟怎么回事?一直在哭,是饿了吗?”

林艳脑中灵光一闪,突然转头看过去:“你说你们老师怎么了?”

林桃被林艳这直勾勾的目光吓了一跳,愣愣说道:“撞邪了,听老一辈人说我们学校之前是坟场,埋了很多人,盖学校的时候听说就死人了。”

林艳丢下菜刀就往里屋走去,面色凝重,撞邪?坟场?林勇啼哭了半个小时这不寻常,怎么回事?

☆、第二十章

林艳进门掀开里屋帘子带进去一阵风,白秀娥和林建成都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哄林勇,林建成抱着他满屋子的晃悠。以往这样做他早就不哭了,如今是一点作用都不起,林勇哭了半个小时脸都憋得通红。

白秀娥正在火头上,看到林艳进来带了凉风,没好气的嚷嚷:“你进来凑什么热闹?饭做好了?没看到你弟弟哭吗?还那么大力气的掀帘子,再喝了凉风又要发烧咳嗽!一个个的不省心。”

白秀娥越说火气越大,孩子哭得她烦躁,林艳又来碍眼:“哭哭就知道哭,索命鬼似得!”

林建成也被孩子哭得没法,满心的恼火,厉害道:“少说两句能憋死了!”林建成脾气一直不大好,说着就想把林勇往床上扔,他的动作就是扔,林艳快步上前就拦住了他的手腕直接把孩子揽到自己怀里。白秀娥大叫:“你手凉不凉?他哭的正凶,你抱什么?你懂什么啊!”

林艳皱眉看了眼白秀娥,没说话。

白秀娥和林建成不亏是一对,脾气一个比一个坏。

孩子闭着眼哭,用了很大力气,小手紧紧攥着,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林艳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孩子哭的歇斯底里浑身发抖,可是声音是渐渐小了。白秀娥一看孩子都哭不出来,心下慌了。连忙从床上跳下来,急匆匆往林艳处跑:“你手凉不凉?你摸孩子的脸干什么?”

说着就要来夺林艳手里的孩子,厉声道:“瞎比划什么?他能任你折腾,你怎么越来越没分寸了?”

林艳把孩子放进她怀里,孩子又开始声嘶力竭的哭,林艳眼睛看着白秀娥:“他可能受惊了。”

孩子受惊是很经常见的事,农村的做法就是拎着把见过血的刀在屋里骂两句吓走鬼魂。林建成一听这话刚暴涨的情绪就那么熄灭了,白秀娥也是一愣,两人对视一眼。孩子还在哭,明明已经没了力气,只凭着本能干嚎,声音沙哑的让人心疼。

“建成,你去叫张婶过来!”

白秀娥稍楞片刻回过神来,面色凝重和林建成急急说道:“快去。”

张婶和林建成家并没有亲戚关系,就是一个村的,称呼,和林建军家住邻居,十里八村有名的神婆。

撞邪这事在农村比较忌讳,遇到了也不说破好声好气的哄走最好,哄不走那就只能吓唬了。

林勇一直在哭,白秀娥脸色越来越难看。林艳在屋子里左右看看,没发现有什么异样,也是,她没阴阳眼也没什么能力看得到什么?小孩夜惊是很常见,可是这天还没黑就开始哭,确实有些奇异,也是因为这样白秀娥才没想到撞邪。

“那家的人赶快去吧,我给你烧纸钱,别来祸害我家儿子……”白秀娥念念碎,她快出满月了,抱着嚎哭的林勇在屋子里转。“你快走吧……”

刚刚林艳抱了林勇,他哭声就渐渐小了,可是现在又恢复之前的状态,是怎么回事?林艳想再抱着林勇试试,可是白秀娥死活不让她碰,林艳被赶了出去。

林艳无奈,就去厨房继续做饭,天彻底黑了下来。张婶来了,林艳见过她,胖乎乎的一个中年女人,过了会儿,林建成进了厨房拿走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