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人类，蝼蚁罢了！”

摩罗皇帝摇头，脸色并无倨傲鄙夷之色，而是在很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

“是啊，他们如蝼蚁，你我如苍鹰…”

佛性佛子苦笑一声，叹息道：

“本来是两个绝度没有交集的族群，蝼蚁安于一片树叶之地，满足于米粒之食，不会抬头，不会羡慕苍鹰在蓝天之上白云之间翱翔，羡慕他以白兔为食。”

“而苍鹰，一生一世也不会往蚂蚁那里看一眼，因为那蚂蚁甚至不配当他的食物！”

“但现在，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一只蝼蚁，竟然和光同尘，扶摇直上，竟然把一只苍鹰咬死了！你说，这只蝼蚁，是不是很奇怪？”

“是很奇怪…”摩罗心中微动。

佛子似乎想起了什么，浮现一抹平静而慈悲的微笑，叹息道：“前任如来讲经时，小僧曾经见过蚂蚁沐浴佛光而飞！”

“他们终究会落下来！”摩罗笃定道。

“嗯。小僧还听说，茂林城外的舞恭儿，在千年前，原本真的是一条小蜈蚣！她听过如来讲经，也听过冥如意说道，于三百年前，化形为人，杀练气筑基如斩草！”佛性佛子笑道。

“地球上，据我所知，诸多传承已经断绝！想极尽升华，不容易！”摩罗皇帝越来越不安，但依旧嘴硬地道。

“没有断绝。或者说，姜太初会形成新的传承。”

佛子摇了摇头，笑道：“就按施主说的，传承已经断绝。小僧还见过一次蚂蚁！”

“小僧五岁那年，皇宫生了白蚁，皇宫里的工人们，在他们的蚁窝周围挖上了壕沟，往里面倾倒了许多产自火燎沙漠的黑油（即石油，小米注）点燃。你知道那些蚂蚁是怎么突围的吗？”

“还能突围？这不可能吧！怎么做到的？”摩罗皇帝一脸讶然之色。

“蚁群到达火沟后，在沟边堆叠起来，形成了一道蚁坝。蚁坝不断增高，最后高达一米多，在火沟外面形成一堵黑色的墙。接着，蚁坝整体开始向火沟移动，它的表面在火光中蠕动着，仿佛是一条黑色的巨蟒。”

佛性佛子怔怔说道：

“在烈火的烘烤中，蚁坝的表面冒出了青烟，空气中充满了刺鼻的焦味，蚁坝表面被烤焦的蚂蚁不停地滚落下去，掉进火沟烧着了，在火沟的外缘形成了一圈奇异的绿火，蚁坝的表面则不断地被一层新蚂蚁代替，整个蚁坝仍坚定地站立在火沟边上。”

“他们要立起来一个高墙，借用势能让蚂蚁球滚下去，虽然这个过程中，不停有蚂蚁被烧死，但大批蚂蚁还是从蚁坝的另一侧登上顶端，聚成了一个个黑色的大蚁球，每个蚁球包含了成千上万百万千万只的蚂蚁。这些黑色的球体从蚁坝的顶端滚下去，有一些被大火吞没了，但大部分借着冲力滚过了火沟，到达沟的另一侧。”

“在穿越烈火的过程中，这些蚁球的外层都被烧焦了，但那无数只蚂蚁仍互相紧抓着不放，在蚁球外面形成了一层焦壳，保护了内层的蚂蚁。滚上火沟对岸的蚁球，外部的焦壳很快裂开，球体溶散成了蚁群。”

“他们，逃走了！”

佛性佛子闭上双目，似乎在回忆那副场景，眼皮微微跳动着，脸上竟然有几许悚然，颤声道：

“从那时起，小僧再也不敢小觑蚂蚁！”

“蚂蚁擅长攀爬，擅长为同伴做基础，不惧牺牲，一个一个蚂蚁垒积起来，只要数量足够多，那么肯定能堆成一个足以触到天穹的蚂蚁堆。把苍鹰都吞噬！”

“尤其是，他们认为苍鹰会以他们为食物，活不下去的时候！这种速度，会大大加快。”

“甚至，蚂蚁会进化成比苍鹰还要可怕的物种。就如同姜太初那样！”

一片寂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