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玉皱眉正想反驳,杨昭又道:“你良心过不去想自寻死路也随便你,但是那个女人今天一定会死,就看你想让她白死还是死得有点价值。”
“你!”菡玉气结,又拿他没有办法。
杨昭盯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庞,面色渐渐柔和下来。“菡玉,你该明白,不杀一个人,安禄山不会善罢甘休。篓子捅了出来,就要有人承担后果。而你,你当然不能死,我也不会让你死。要想达到目的,总得付出点非常代价,吴四娘的命、我的手臂,都是如此。”杨昭放开他,左臂软软地垂在身侧,鲜血顺着他的指尖滴到青砖地面上,“正如你曾预言,我将位极人臣权势滔天,但我也必须付出性命为代价,命不长久死无全尸,都是一样的道理。”
二人对视良久,终究还是菡玉气势稍短,再加心中愧疚,低了头小声问道:“你……你的手,怎么样了?一直在流血……”
杨昭也柔了语调:“生来的毛病,不上药止不住的。你放心,昨天那样我都扛下来了,这么一会儿撑得住。”
韦谔看不下去了,转身就走。
李岫担心菡玉,早早离开将作监到京兆府衙去找韦谔,却听说韦谔去了鸿胪寺一直没回来。他在府衙等了许久,等到衙门都散值闭门了,韦谔才姗姗归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李岫以为事态不妙,急忙问他:“二郎,你可有入宫?菡玉……菡玉怎么样了?”
韦谔垂首道:“菡玉安然无恙,此刻应当回太常寺了罢。”
李岫喜道:“我就说此事肯定与菡玉没有干系,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韦谔却叹了口气,把李岫拉到僻静处,小声道:“远山,我现在明白你说的菡玉不想让你我牵扯其中了。昨日夜袭安禄山的刺客,恐怕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