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杜文之前毫无基础,日后也不打算考武举,阿唐就先叫他增强体质,又耍了几遍八段锦与他瞧,只说每日早晚练上几遍对身体甚好。待这个练熟了或可换五禽戏,再学些简单的拳脚也就妥了。若是方便,再习些个骑射更佳。
杜文都一一答应,到底心痒难耐,硬叫牧清寒耍一把架势给自己开开眼界,牧清寒倒也不扭捏,将场上十八般兵器都一一舞了一遍,最后又开弓射箭。
但见那牛角大弓竟被他拉了个满开,嘭一声蹿出一支铁箭,如流星般狠狠扎入几十步开外的箭靶,箭尾兀自在空气中嗡嗡颤动。
杜文看得眼花缭乱,满目艳羡,不住的喝彩,又不由得伸手去摸那张弓,只觉得怎的就这般威武。
牧清寒笑着把弓递过去:“你也试试?”
杜文还来不及回话,就觉得双臂猛地往下一坠,连带着他整个人都往前踉跄了一步,好悬没摔倒。
他不由的吃了一惊:“好重!”
方才见牧清寒面不改色就拉满了,他还以为没什么分量,哪知竟险些出丑。
牧清寒笑道:“这算什么?阿唐惯用的弓足有这个两三倍重,我竟只能拉开到三分!”
杜文听后直摇头,连连叹气,小心的将弓还给他,喃喃道:“不敢想,不敢想。”
亏他方才也想射一箭过过瘾,谁知两只胳膊抱着都费劲,更别提单手开弓……
唉,看来自己果然很该重视一把了。
回去之后,杜文不免又把这桩大消息说与家人听,十分眉飞色舞:“他瞧着也是穿道袍【注】的,哪知竟是个练家子!尤其那杆白蜡枪,冲刺抹挑,真是耍的水泼不进!又是好臂力,那弓那般沉重,他竟都能拉满了……偏他才思敏捷,书房里也好些个行军布阵的兵法书籍,要我说,便是文武举都考得!”
杜瑕听后咯咯直笑,对牧清寒也有些刮目相看,毕竟时下重文轻武的风气颇为严重,读书人中甚少会拳脚,而听杜文的口气,牧清寒于武一途竟也相当出色,果然难得。
如此这般几天之后,王氏等人眼见着杜文虽然忙碌,可精神却更胜以往,不仅气色好了,就连饭也能多吃半碗,不由得十分感激。
只说如此一来,杜文难免更加早起晚睡,杜瑕生怕他撑不住,便面色凝重地反复嘱咐,只把杜文听的耳朵都起了茧子,白日里便与牧清寒抱怨。虽说是抱怨,可语气中却难免带了点儿不经意的炫耀和洋洋得意。
如今他跟牧清寒也熟了,惯会开玩笑,牧清寒就擂了他一拳,只说他在故意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