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面对万钧从头至尾也没变化过的音调和神色,疯子和尚从恼羞成怒慢慢变得平静,那般心绪转化之快倒叫人侧目。
疯子和尚蓦地笑了,夹着得意夹着沧桑还有些微不易察觉的悲伤,“你是什么人?不。不。不必说了。看你百般遮掩明德容貌,山野和苏府当家没有阻拦反而放任这般行为落在你眼中,你却习以为常你是知道那件事,你也知道山野是谁那么,他如何那十年间,他过得如何?”
万钧沉默不语。
疯子和尚也没想听到他的回答,兀自失神喃喃自语:“怎会好?他一介男儿身,他那般骄傲的性子,十年十年也算熬过去。那么,那么剩余五年呢?五年空阁形单影只,囚牢枷锁缠身,如何好?听闻他近年来信佛,常常是青灯古佛伴着,是要寂寞不已。他那般活泼好动的性子”
苏明德拿了书袋往身上一套便蹦跳着出来,扑进万钧怀里。回头一见疯子和尚喃喃自语、疯疯癫癫的样子知是又犯病了。
扯扯万钧的衣袖,苏明德颇为担忧的问道:“疯子和尚又犯病了。要不然,我们留下?”
万钧将他托抱起,像托抱着一个小孩。
五年将当初的俊秀少年身形拔高,长身玉立。容貌上曾柔和的线条也被雕刻得深邃坚硬,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唯一不变的便还是那双温柔如春江之水,亮堂若春日阳晖的眼。
“大师犯病三天两头的事,小公子您不可以再用这个借口逃课了。须知太社的堂长已把您列入重点观察名单中了。再缺席,怕是要找来老爷交谈一番。”
呃?
听到找堂兄交谈这事儿苏明德不由打了个寒颤,眼珠子滴溜溜的滚着,也没怎么担忧疯子和尚。
起先见到疯子和尚犯病是担忧的,五年来见得多了,便也知道疯子和尚犯病时间其实很短并不会伤害到自己,而且那其实是疯子和尚的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