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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有人来报:“公子已在披泽殿歇下了。”

南门良挥手让人退下,轻声道:“陛下也该歇了。”

方天灼没有回答,他抖了抖那张纸,缓缓道:“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南门良不敢接话。

方天灼道:“这词可真好。”

何筝狠狠打了个喷嚏,他裹着被子缩在床上,喉咙隐隐干涩刺痛,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在山上冻了半夜又感冒了。

时值半夜,头越来越痛,脑子里却乱糟糟的,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他清楚的听到宫中的更夫打了五更。

五更,便是寅时了。

何筝头痛欲裂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他宫里人都还没起,只有机灵的顺意听到开门声匆匆跑出来:“公子今日这般早?”

“我。”何筝摸了摸嗓子,道:“我起来锻炼一下。”

他走向马厩里的那匹蠢马,顺意急忙跑进去给他拿披风:“穿得这般单薄可不行,我听公子嗓子有癢,可要宣太医来诊?”

何筝任由他给自己披上衣服,手摸着那蠢马的脑袋,道:“这时太医院有人吗?”

“有值夜的太医,奴才这就差人去叫。”

今晚值夜的却不是罗元厚,一个老太医给何筝开了治疗咽痛的方子,嘱咐按时吃药,便离开了。

何筝吃了药,又跑去了马厩坐着,呆呆看着它发呆,时不时嗓子发痒,咳上两声。

天色渐渐大亮,何筝依然裹着披风穿着中衣一动不动,顺意左右看看,走上来道:“公子,该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