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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事来的人多,谁家都有些八婆嘴碎的亲戚。平时不怎么来往,老人走了来一趟,乍一见李谕这样的名人,都十分吃惊,更别提还看到李谕哭得这么伤心,是丑是美都要议论两句。

“不愧是演员噢,哭都哭得那么好看。”

“老太太没带过他吧?他小时候和老太太其实不亲的哎。现在这个样子还蛮能做的,这么一比,小庆跟个木头一样。”

“小庆嘛,就是个普通人。哪能和大明星比,明星做点这个样子还不容易。”

“李谕么……不愧是李家人……”

李谕倒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为别人哀,为自己哀。他见不得生离死别,人生要是永远像在舞台上那么热闹就好了。在云州时候,有幕僚建议他先选块风水宝地,慢慢儿修陵墓。他害怕,没同意。现在想想又是一桩后悔,他都淹死了,还没选定地方,也不知道宫中和王府怎么办他的丧事的。

曾秀琴因老太太走了,心情正低落,看李谕哭得伤心也心疼得要命,一腔情绪正没处发泄,忽然听到那些八婆又在嘴碎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突然就爆发了,撕了一通。

李谕还没整明白怎么回事,就听到两军互骂,又夹杂方言,说的是陈年往事,无非是你家对不起我家,你当年怎么欺负我之类的事情。

李谕一脸懵,只听到对方骂道:“不要以为你儿子了不起,有什么了不起!有什么了不起!”

曾秀琴一口气堵回去:“我儿子就是了不起,我儿子一年赚一个亿!你儿子工作那么烂还啃老!”

对方呸了一句:“野种!”

曾秀琴气得浑身发颤,几乎要打人。李谕的舅舅一把拖住她,有人将他们分开,送客。李谕本来就哭得头疼,被这么一吵,更是晕晕乎乎的,就说要出去透透气。

李谕舅舅就赶紧说:“你别把这事放在心上。这亲戚我们不走了。以后就当没这个亲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