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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墨沉舟的心中,却升起一丝疑惑。

这石磊所有之物,便是在凌云宗,也不是每个高阶修士都能拥有的。而那年那温师兄,出手之阔绰犹在眼前。这沐阳宗远不如凌云宗势大,这些东西,却是从哪里得到?

心中沉思,墨沉舟手上不停,将沐阳宗剩下那几名自己的储物袋一一摊开,果然也极为富庶,较之其他诸宗的修士的东西不仅在数量上,就连在品阶上都远远超越,心中就微微一沉。

这般蹊跷,只怕这次一定要向掌教真人禀告。

她本就因上一世对沐阳宗颇多留意,只是却也不能直直地跑去对贺清平说沐阳宗要挑起宗门之争,无凭无据,毫无缘由地到处这般说,那才是真正的傻瓜。

而这一次,她却可以有理有据将沐阳宗的不寻常告知贺清平,请他早做防备,至少不会当沐阳宗逆反之时,措手不及。

心中思定,感觉到身上的伤势稳定了许多,却也知晓剩下的伤势不是能够在这一路上能够完全复原的,墨沉舟也就不再继续,而是咬着一颗回复灵力的灵丹,就这些战利品分门别类地收好。

正待这时,就听得门外有轻轻的响动,墨沉舟神识一扫,却见严卿站在门前,心中一怔,却还是挥开房门叫了他进来。见到严卿似有话要说,便对着他招了招手,命他做到自己的面前,问道,“你可是有事?”

见严卿面带迟疑,心中一想,以为自己猜中他的心思,便笑道,“你放心,我今日所说,并不是虚言。那位昭云峰首座正是我的父亲,有我在,必会叫你顺利拜入他的门下。”

严卿却微微摇了摇头,犹豫片刻,还是轻轻问道,“墨师姐,若是来日处置越王一族,可否带上弟子?”说罢,屏住呼吸,等着墨沉舟回答。

墨沉舟却是微微一怔,想了片刻方才有些漠然道,“那越王与你有仇,你的那些兄弟姐妹也并未将你放在心上,怎么,如今见他们遭难,你竟然心中不忍了不成?”

她怎么不知道,这严卿什么时候变成了以德报怨的圣人?

听得她这般问,严卿的神色竟然微微一亮,观察她片刻,发现她并不是在试探与他,而是真正这般想,心中一松,忍不住露出一个笑意,直言道,“并不是如此,而是,”他的声音一冷,“我深受越王这么多年的‘款待’,这回他们有这般结果,若不去好好的送他们一程,岂不是枉费了我这么多年的生活?”

早就知道这人极有心机,与同龄孩童不同,墨沉舟却也将他平等待之,笑着问道,“那你想如何?”

严卿哼了一声,带着一丝淡漠的笑意道,“请师姐能将那越国王族交予我的手中,这一次,我要将这越王一族,千刀万剐,尽数血洗,以告慰我的母族在天之灵。”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异样的愉悦和寒意,挑眉道,“我要叫他们后悔,这一世,他们加诸于我身上的所有,我都全数奉还!”

他对着墨沉舟做了一揖,认真道,“这一次,严卿也知道自己逾矩,就算是我欠师姐一个人情,他日必将倾力回报。”

见他如此,墨沉舟却是一笑,道,“你我来日便是同出一门,怎就如此客套?那越王之事,便是你不求我,我也是要问你的。”

这二人相视而笑,竟带了些惺惺相惜的感觉,却突听门口一声带些揾怒的声音道,“严师弟,你怎能这般想?”

却见严卿忘记关严的门口,韩白衣立在那,脸上带着不快,显然是将二人的话尽入耳底,他见得严卿脸上带着一抹不以为然的笑意,心中升起几分厌恶,只觉得这人心性竟如此恶毒,然而见墨沉舟对他颇为重视,忍了忍,道,“师弟怎么这般想,那越王毕竟是你生身之父,你不说祭奠也就罢了,竟然还想将自己兄弟赶尽杀绝?”

这人将要拜入昭云峰首座门下,如今叫他一声师弟,却是应当。

严卿见到他,却是看了墨沉舟一眼,见她身子一斜,虽未看向自己,然而眼中带着几缕讥讽,心中便有数,对着韩白衣拱了拱手,“这位师兄严卿却是不认同。”他顿了顿,冷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他声音一寒,目光森然,“以德报德,以直报直!”

“你!”韩白衣被他堵得一窒,然而他心性温和,却也说不出太过分的话来,便将眼睛转到墨沉舟的身上,想要她呵斥这严卿几句,却又见到她脸上还未拭去的血迹,一时心疼,却忘了严卿,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几步,伸出手探向墨沉舟的面颊,却被墨沉舟的一双冰冷的双眼止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