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觉非看着他出了门,这才笑眯眯地转头,“师傅,咱说实话,别来虚的,你最喜欢的真的是酒?”他的眼风往厨房那里一撩,“我还以为你最喜欢的是某个人。”

“荒唐。”雷鸿飞一本正经,“人跟东西具有可比性吗?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没文化。”

已经拿了两个硕士学位的宁觉非一点也没觉得自己有文化,对他的东拉西扯完全没感觉。他鬼鬼祟祟地凑近雷鸿飞身边,低低地说:“师傅,你是粗人,咱这当徒弟的敢有文化吗?我说你就别自欺欺人了,既然喜欢上了,那就快刀斩乱麻,赶紧追啊。人家比你年轻,长得又那么帅,全军上下不知有多少人爱慕他,只是碍于他的冷面铁腕,有贼心,没贼胆,这才有你的机会。如果你再犹豫下去,若是有那胆大的闷着头一阵横冲直撞,死缠烂打地追过来,没准儿就让那只狼心软了,你不是就没戏了?”

雷鸿飞的脸黑了一下,然后就非常纠结,瞧了身旁嬉皮笑脸的徒弟一眼,为难地说:“我不敢轻举妄动,怕把他惹毛了,再也不理我。他的性格你是清楚的,机会只有一个,要么成,咱们走到一起,要么不成,那就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了。既然你好像很有主意的样子,那就帮我想个法子吧,要怎么跟他说才妥当?”

宁觉非神情一僵,随即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嘿嘿干笑两声,“那个……我哪有什么好法子?你跟他同吃同住同劳动,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了,对他的性子应该摸得最清楚。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我可不敢乱出主意。”

两人站在墙边嘀嘀咕咕,林靖炒好了菜,端着盘子走出来,对他们说:“你们俩在琢磨什么呢?可以吃饭了。”

“嗯?”雷鸿飞转头看向他,心里慌乱了一下,随即努力掩饰住,弯腰从箱子里拎出两瓶酒,“没琢磨什么,觉非买了一件啤酒来,咱们一起喝一点吧。”

林靖看了一眼他手上的酒瓶,便没有阻止,又去拿了三只玻璃杯过来。

雷鸿飞的那只右手开个瓶盖是小意思,根本不用开瓶器。宁觉非快手快脚地接过酒瓶,将三只杯子倒满,这才开心地坐下。

三个人的关系非常好,也用不着客套,举起杯子碰了碰,喝了一大口,便一起拿起筷子吃菜。

宁觉非对他们在国外期间的行动都了解得差不多了,便说了些最新收到的情报,再谈了谈军内军外、国际国内的大事小情,然后才笑眯眯地说:“这次,你们在欧洲、日本与当地军警合作,对当地的恐怖势力给予了沉重打击,大家都看到了成效,尝到了甜头,所以有不少国家向世界军事合作组织提出议案,要求组织一次全球联合反恐行动,重点地区当然还是在中亚。现在世界军事合作组织已经通过议案,决定搞个夏季攻势,具体的行动方案还在商讨中,只有各主要成员国的高层知道这件事。”

雷鸿飞一听就兴奋起来,啪地一拍桌子,笑呵呵地对林靖说:“哎,这是好事啊。你说,是不是那天晚上咱们在酒店里跟那一群老毛子喝酒,你把他们全喝趴下了,他们就觉得再来一次联合扫荡金新月那样的行动是很过瘾的事?”

这说法匪夷所思,完全不符合逻辑,林靖却笑着点头,“很有可能。”

雷鸿飞顿时眉飞色舞,“又有仗打了……”

“哎,师傅。”宁觉非见势不对,马上打断他,“师傅,你们到欧洲,到日本,又吃ròu又喝酒的,尽是好事,怎么着这次也该轮着我去了。”

“呃……”雷鸿飞住了口,看看他,再看看林靖,轻轻叹了口气,“我在总参,制订行动计划我能参与,去前敌作战,我大概是没机会了。”

林靖笑着看向宁觉非,也是轻叹一声,“那这次就让你去吧。你是司令官,可以名正言顺地争个前敌总指挥回来,我去了多半只能做副手。”

宁觉非马上高兴起来,“你们就放心吧,我一准给咱们争光,绝不会丢大家的脸。”

欢欢喜喜地吃完饭,雷鸿飞盯着仍磨蹭着不肯走的徒弟,毫不客气地说:“你还在这里混什么?快点回去陪老婆孩子去。真是的,一点家庭观念都没有,简直不象话。”

宁觉非看他就要恼羞成怒了,连忙跳起来,笑嘻嘻地走了。

林靖对于即将展开的多国联合大现模反恐行动很兴奋,雷鸿飞也按捺不住,两人将军用电子地图调出来,对着墙上的超大屏幕指指点点,讨论着围剿几个建有恐怖组织基地的重点地区的方案,直到深夜,才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