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看着眼前的人,走上前去试探地叫了一声,“子寒?”

凌子寒叹了口气,微笑着点了点头。

林靖的头嗡地一声,响成一片。混乱中,他猛地俯身抱紧凌子寒,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凌子寒理解他的心情,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背,“林靖,我没事,你别想太多。”

林靖却很郁闷,如果以后再遇到类似的事情,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毫不犹豫地开枪。他抱着凌子寒不撤手,背上冷汗直冒。

雷鸿飞不必再对林靖藏着掖着,心情十分愉快,笑着说:“林靖,这事没什么,你本来就该这么做。想当年,我参加围剿金新月,我们突击队包围了恐怖分子的巢穴,全力猛攻,当时,鬼秋也在里面。唉,我是后来才知道的,也跟你砚在一样,后怕加难受。不过,以后该开枪的时候,我可从来没有犹豫过。再说了,这次咱们押鬼秋回去,那是肯定要毙掉他的,以后子寒就不是鬼秋,可以从江湖上退休了。所以,你以后见了那起子牛鬼蛇神,仍然要立刻开枪,干万不要留情。”

凌子寒笑着附和,“是啊,林靖,鬼秋从此消失,你也不要再介意了。”

雷鸿飞说得轻描淡写,其实当他知道凌子寒就是鬼秋时,也是出了一身冷汗,想起金新月的那次行动,想起国际刑警发出的红色通辑令,想起很多国家历次针对鬼秋的的追捕行动,他都感到后怕。在他眼里,恐怖组织不过是隐藏在暗处的跳梁小丑,国家机器却无比强大,如果是数个国家联合起来,凌子寒再强,也说不定会因一个疏忽而落入法网,被当作罪犯击毙。现在知道凌子寒不必再用鬼秋的身份行走江湖,他也松了口气。

林靖被他们两人轮番劝解,心情才渐渐好了一些。他放开凌子寒,叹了口气,“你还是先吃饭吧,最近身体怎么样?”

“还行。”凌子寒微笑。

林靖和雷鸿飞把几道素菜端过来放到凌子寒面前,然后坐下来陪着他又吃了点东西。雷鸿飞放下心中大石,开心得眉飞色舞,却仍然对凌子寒的真实身份守口如瓶。林靖的心中有许多疑问,却牢记保密条例,什么也不问。

吃完饭,林靖出去了一趟,情悄地找使馆工作人员要了一副扑克,然后声称要协助雷鸿飞突审鬼秋,进了囚室后就紧锁房门。

凌子寒仍然半躺在c黄上,林靖和雷鸿飞坐在c黄边,三个人打斗地主,玩得不亦乐乎。

凌子寒很少说话,始终带着微笑,看着林靖和雷鸿飞不断斗嘴。

譬如雷鸿飞当了地主,总要自吹自擂一番,林靖就会讥讽地看着他,“这年头,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你神气什么?”

如果是林靖当了地主,雷鸿飞便会亲热地对凌子寒说:“咱们联手,杀他个片甲不留。“林靖对他很不屑,“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等到凌子寒做了地主,还没等雷鸿飞表态,林靖便大大地叹了口气,“我看到面前有一张茶几,上面都是杯具。”

凌子寒看到雷鸿飞被林靖堵得一脸郁闷,接着又嬉皮笑脸地继续耍赖,差点忍不住放声大笑。

这真是一物降一物,看来雷鸿飞又遇到生命里的克星了,林靖也一样。

看着两人如此在意对方,他很高兴,觉得眼前这两位好友真是天作之合,可惜都懵懵懂懂的不开窍,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明白过来,修成正果。

玩了两个小时,林靖和雷鸿飞都怕凌子寒太累,便把扑克收起来,让他躺着好好休息。

凌子寒的身休很不好,这段时间旧病频频发作,虽然卫天宇与童阅保持着联络,对他进行了治疗,但是只能暂时把病情压制住,等回到北京后再进一步医治。他努力忍耐着,不想让好友们担心,但身体每况愈下却让他难以长时间保持清醒。幸好现在是在中国大使馆,有雷鸿飞、林靖和游戈、罗衣、赵迁在里里外外地护着,他能够放下戒备,不再紧张,踏踏实实地入睡。

等到凌子寒睡着了,雷鸿飞和林靖才蹑手蹑脚地退出去,回到他们的办公室。

大使馆的武官过来找他们,有些忧虑地说:“从今天凌晨开始,使馆的监控系统受到多次攻击,手法非常高明,我们根本防不住口指挥中心判断,这事很可能是灵沙干的,目的是为了营救鬼秋。我们已经加强了安全保卫措施,但是,灵沙一直不露面,不知道他躲在哪里,正在策划什么样的营救行动。此事十分重大,我们必须多加防范。”

雷鸿飞和林靖对视一眼,很冷静地说:“放心,只要鬼秋在我们手里,就绝不会让人劫走。我们会仔细研究有关情报,即使暂时不能抓住灵沙,也可以守株待兔。如果他真敢到使馆来劫人,我保证他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