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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老三闭上眼睛,无力地往前走:“你坐月子那会,家里穷得没蛋,也没肉,更别说红糖,当时咱家的鸡下蛋,一只鸡下两个蛋供你吃,我出门还抓回来一只野狐狸,送到城里,恰好人家城里就要这玩意儿,给了咱十三块钱,我给你买了红糖撒子,才做了一个好月子,我记得,当时那钱咱还顺便给生金生银做了一身好衣裳呢!”

聂老三媳妇两腿一软,直接摔那里了。

聂老三慢腾腾地看了一眼媳妇,没扶起来,自己也干脆颓然地蹲在地上了。

“我想起来,当初福宝在咱家,咱对她挺好的,咱这运气也好,顺心,想要啥,就来啥,那日子过得虽然穷,但真滋润。”

聂老三长叹一声:“事情怎么就变了呢?”

怎么就变了?

他记不清了。

他当时就是高兴自己有了龙凤胎,每天卖力地干活,等他偶尔注意家里时,他媳妇已经动辄打骂福宝,还不给福宝吃饭,饿着福宝。

聂老三媳妇两眼发直,眼前发黑,呆了好半晌,才喃喃地说:“你这意思,福宝还真是有福气的,当初她在咱家,是因为咱对她不好,她才不旺咱了。”

聂老三痛苦地抱着脑袋:“我不知道,我也搞不清楚……哎,事情怎么就成这样了……咱这日子怎么就过成这样了?”

聂老三媳妇:“如果真是这样,那,那咱要不把福宝要回来吧?”

聂老三长叹一声:“要回来?哪那么容易,再说,咱对她不好,要回来人家能旺咱啊?”

而接下来的日子,聂老三媳妇和聂老三都陷入了纠结痛苦之中,聂老三媳妇是琢磨着福宝到底是要回来还是不要回来,聂老三是眼巴巴地盼着自家的猪能长够那八两,最好是再多长几斤,好歹给自家留几口肉。

可是聂家真是走背运的时候,想要什么,偏偏就不来什么,他勤快地喂,隔两天就去猪场一次,结果死活凑不够那二百斤,总算在过年前一天,又去了,人家工作人员都不耐烦了,才勉强够了称,是二百零一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