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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家的牛蛋可是顾家的长房长孙,你老两口不疼别人,不应该偏疼他们一些吗?你们得了两只鸡腿,好歹分一点给牛蛋牛栓尝尝吧?

沈红英对此很失望,她没想到这才刚分家,老两口就只顾着自己,有口好吃的都不想着给孙子留着。

而就在这种不痛快中,到了八月掰棒子的时候了。

棒子这个东西学名叫玉米,不过平溪生产大队这里平时都叫棒子,棒子熟了,社员们都投入到掰棒子的大军中。

一般干这活的是妇女,因为男人们力气大,可以干其他的农活。

这一天,刘桂枝和沈红英被分配到麦场,负责把其它社员刚刚掰下的棒子去掉外皮,再去掉上面的毛须,这样回头就可以直接脱粒了。

沈红英做事爽利,但是马虎,直接把皮一掰,再把上面的毛须扒拉一下就算完事了,反正后头不一定是谁负责脱粒呢,到时候脱粒的麻烦一些也是脱粒的人头疼,不是她。

刘桂枝做事就负责多了,都是细心地扒去了外皮,再把上面的毛须都摘干净了,这样熟透的帮子一个个干干净净的,后面干活的人也省功夫。

沈红英一看这情况,撇嘴说了声:“至于嘛,反正后面脱粒不是咱干,能省点力气的事干嘛不干?”

她说得倒也是正理,要知道现在都是给生产大队干活,是公家的活,出工不出力,或者磨洋工的多的是,反正最后产粮多了,也是大家一起分,总有人在那里拼命地多干,到时候自己也沾光。

比如刘桂枝这种,不就是那种埋头苦干的傻子吗?

刘桂枝抬头看了她一眼,当然没说什么,继续低下头扒棒子皮。

沈红英咳了声,起来叨叨一句:“我去趟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