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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到了晌午时分,才恹恹地用了些汤汁,并吃了些素日爱的糕点。鲁嬷嬷看她这样,只怕是病了,说晚间要陪着她,可她却总是不自在,便打发鲁嬷嬷自己睡去,只随便留了个丫鬟在外屋陪着。

如此心里依然是忐忑,不免胡思乱想,那萧敬远得了自己的月事带,到底是知道那是什么物事嘛?他还未曾娶妻,想必是不知道的吧?若是不知道,会不会随意仍在一处,倒是让底下小厮得了去,如果这样,岂不是羞煞人也!

可是转念又一想,他那人,年纪不小了,都是约莫二十六七的青年,这个年纪,又曾在军门厮混,身边还能没个人儿伺候的?若是真有,又岂会不知道女儿家的这些私密?

况且他分明是捡起了自己的月事带,却故意隐瞒了哥哥,可见也是知道那物不好言说的。

阿萝想到此间,不由恨得两拳发颤,这么一说,他竟是故意的了?

故意捡起自己的月事带,故意站在那里和兄长说了好一会子话!他其实根本就是知道当时自己就躲在旁边?

阿萝想明白这个,恨得几乎晕倒在榻上,咬牙切齿的。

而就在她辗转反侧像个被惹急了的小猫在榻上翻来覆去时,却听到,万籁俱寂之中,有几乎轻不可闻的敲击声传来。

她一愣,连忙屏住声响,侧着脑袋,细细听过去。

此时晚风习习,如水的月光漫过古朴精致的雕花窗棂,外面雪白的柳絮依然在飘飞,本应该是万籁俱寂的时候,却在这般清冷静谧之中,有着手指轻轻敲打窗棂的声响。

如花如雾,懵懵懂懂,恍惚中花香袭来,阿萝只觉得那敲打声分外耳熟,那种力道和节奏,仿佛几年前,那个曾经许诺会满足她一切愿望的故事。

怔了半响,终于挣扎着起身,来到了床边,看了下外屋的丫鬟在睡着,她悄悄地打开了窗子。

窗棂外,月色下,果然有一人立在那里,清清冷冷的,仿佛一座不知道立了多少年的山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