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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么多渴不渴,喝口水。”我将剩下的饮料塞给他,他咕咚咕咚喝完水就把关牧之的事情忘光,继续没完没了地表扬我。

我的意志力岌岌可危,再这样下去,迟早被他催眠。

回家路上,这小王八蛋索吻不成,真要搞霸王硬上弓,被我踹了宝贝疙瘩,坐在地上哭,孩子似的不肯起。我说好,明早上学我再来这儿接你。他便开始骂我冷血残酷不是女人。幼稚得可以。

意外中的意外是遇到孙茂,坐在我家小区门口的石阶上,人瘦了一圈,眼睛深深凹下去,很是憔悴。

他站起身来,布满血丝的眼睛望住我,最可怕是带着孝,我心中已了然,下意识往后退一步,怕他寻仇,杀我泄愤。

孙茂说:“我来这,并不是为了报仇。你放心,我没有忘记自己是警察。”、

我无话可说,也没有立场同情安慰。

他起来抖一抖身上的灰,勉强展露些许平和神色,“找个地方坐一坐,我有话要说。”

我原本并不情愿,但面对这样这一张灰败的毫无生气的面孔,谁能足够狠心拒绝。

孙茂点一杯黑咖啡,第一口大约是苦不堪言,苦得整张脸都皱成一团,久久不语。

我就这样等着,等他缓过神来,期间还从咖啡厅的落地窗里看见程未再拎着书包一脸愤懑地往回走,便忍不住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