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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对话无营养,我撇撇嘴,很是烦恼,“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是你第二次说我脾气不好。”

“你的小男朋友就是程未再?”秦暮川今天像是在查户籍,问题一串又一串,但承认又何妨,“没错!”

“是就是,你何必咬牙切齿地承认。”

没耐心再耗下去,同他多说几句话,人都要精神失常,于是乎大叫,“秦叔叔,你再不让我去厕所,我就要尿裤子了。”惹得四周食客频频瞩目,他大笑,摆摆手,“去吧去吧。”

我可算是抱头鼠窜。

一顿饭从六点迟到八点,天晓得哪有那么多废话好聊。结账之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夏凝霜起身时大约是低血糖,犯晕,险些摔落在地,是秦暮川一把将她抱紧,嘘寒问暖,好一对恩爱夫妻。

临走时不知是哪个白痴起的话头,秦暮川接一句,“有时倒真是想尝尝家常菜,可惜没有这个福气。”

世上最强老油条袁爸立马接话,把袁妈做菜的功夫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诚挚邀请秦暮川到家中作客,袁妈同我瞠目结舌,她哪里会做饭,西红柿炒蛋都能做到难以下咽的程度,不要毒死秦暮川就好。

秦暮川假惺惺推诿一番,最后恭敬不如从命,幸苦袁先生一家。如果我没眼花,他说这话时眼睛转过来含着笑对我,一副死命得瑟模样。

袁妈遭了罪,在车内大喊,“你有没有脑子,什么事都应承,我哪里会做饭?我连西红柿炒鸡蛋都做不好!”看吧,她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袁爸说:“怕什么,你不会,保姆会嘛,到时候你就在厨房站着,关了门,他知道是谁掌勺?”

而我在想,不如周末出门混一天,九点再回去,秦暮川总没可能赖到那个时候。

只可惜天不从人愿,星期六早上八点就被袁妈掀被子,抓起来做扫除,擦桌子擦地擦窗户,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完工还不许走,又陪着买菜摘菜洗菜,那架势像是要做满汉全席,招待皇帝。

又在心里默默骂秦暮川一百遍。

五点总算差不多完工,我拎着鞋子猫着腰,趁着大伙都忙活着,连袁爸都盯着肚子擦桌子,偷偷摸摸出门,躲过这一劫。谁知穿好鞋刚一拉门,踏出一步,迎面遇上玉树临风障碍物,傻瓜似的抬头,望着他发愣,苍天,要不要这么耍我。

登时反应过来,想也不想张口就问:“才几点,你怎么现在就跑来?”后头还跟着夏凝霜,仍是一副黛玉妹妹病怏怏模样,虚弱地撑起一个微笑,她并不是难相处的人。

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同他这样相熟,他居然曲起手指在我额头上弹一下,笑说:“不早点来怎么抓得住偷跑的小老鼠。”

我龇牙,我咧嘴,我胸中烈火熊熊燃烧,他又拍拍我的头,“乖,去叼一双拖鞋来。”

又不是你家那只傻狗。

巨型吨位的袁爸这会跑得比博尔特还快,又藏着掖着拧我腰侧,怪我没礼貌,对那俩贵客点头哈腰,“尽管进来就是,还换什么鞋,进来进来。”

秦暮川嘴上说不好意思,脚下已经踏进来,哼,还好鞋底不脏,今天地板是我擦,谁敢弄脏谁给舔干净!

呃,我也只是嘴上说说,我哪有那个胆子敢叫秦暮川舔地板,好淫&秽。

一遇上秦暮川就要倒霉,此乃真理。我今天被当作小女仆,摆碗筷盛汤盛饭递纸巾全程伺候秦暮川左右,我知他暗地里窃笑不已,但在父母的高压之下,别无他法。

连饭后水果都交托到我手上,原因只是秦暮川一个劲夸往死里夸,夸得袁爸袁妈云里雾里飘飘然,以为自己女儿当真是十项全能,要给一人削一只苹果,袁妈暗地里威胁,敢罢工试试看,今晚扫帚伺候。

我只好拿出看家本领,一把水果刀一只红苹果,表演花活。

保姆收拾饭桌,其余人都坐在沙发上闲聊,不知什么时候四周统统静下来,只听的见电视机里微弱声响,在播天气预报,明日多云转晴天,刀锋转过最后一圈,从外表看,这苹果完好无缺,抖一抖,连接不断的苹果皮才一圈圈掉落,我自顾自得瑟,抬头才发现人人都惊讶,用一种看武林高手的目光将我膜拜崇敬,让人怪不好意思。

袁妈显然难以置信,“你什么时候学了这么一手?神功啊。”开玩笑,我当年为作完美家庭主妇,上过烹饪学校,学过各种刀工,大厨称不上,吓唬门外汉还不是小菜一碟。

我还在想怎么敷衍过去,手里的苹果已然不翼而飞,那人笑眯眯对我道谢,“青青真是有一双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