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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老二又来送菜了啊?”桐花巷这条巷子食肆酒楼扎堆, 他自然不会只给一家送菜,这条街上的掌柜们也都认识他。

见到他就打趣,“谁能想到您如今也坐起这腌臜活了呢?”

郑立勤面不改色,“瞧您说的哪里话, 如今自食其力才知道, 什么活都不腌臜的。”他以前负责经营国公府的庄子铺子, 这里不少人认识他。

他也正是凭着这个过往, 才找到的这个活计。

不管那些人背地里的嘲笑,他将拖着新鲜的菜进了今天第一家酒楼。

“马掌故, 今天的菜可新鲜了,都是大清早刚摘下来的,您瞧这菜上还带着露水呢!”他热情地将车上的布掀开给掌柜的看。

马掌柜伸长着脖子,手上举着叆叇,只看了一眼, 单单“嗯”了声, 又像擦宝贝似的擦他那叆叇。

那玩意说是西洋进回来的新鲜玩意, 原本看不清的眼睛举着这个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马掌柜高价买了回来,宝贝得很, 但又时不时拿出来炫耀一番。

他不过多看了两眼,马掌柜就警惕着看他。

“你把东西放下就行了。这是今天的铜子儿!”他将叆叇珍重地放到鸡翅木的盒子里, 丢了八十个铜子到桌上。

“谢谢马掌柜!马掌柜生意兴隆!”这些菜, 他收上来只要六十文, 倒腾一回能赚二十文, 这一条街上有十几家,他一家家送过去,能赚二三百文。一个月,就能赚□□两。

“快走快走!”马掌柜赶苍蝇似地赶他。

郑立勤笑着:“好嘞,我明儿个再来!”

再转身,脸上的笑意悄然无踪。

什么老货敢对着你爷爷不可一世,这破地方爷以前都不会往这踏一步!来了都担心把鞋底弄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