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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菜地是我父亲收拾出来的,他老人家闲不住,平日便种点菜,养几只鸡。不能给家里添什么进益,不过是饭桌上多几道菜罢了。”季青说这话时脸上还带着回忆,想必是想起了刚去世的父亲。

“怎么样?郑公子,这宅子还不错吧?”那张牙子便道。

是勉强还行,但这话肯定不能说出来,更不能表现在脸上。

“宅子呢,还行,就是吧,我瞧着你这宅子是背着阴的,若是夏日还能涂个凉快,可到了这冬日,便觉得阴冷得很,我家中还有长辈病着,可受不得寒。”

看房到了这一步,就得看谁砍价功夫厉害了。

张牙子也是深谙此道,满脸为难道:“郑公子,不说别的,只说您想找个价格不贵还要屋子多的,除了我表弟这可真没有了。”

郑立勤不甘示弱,“你这牙子,嘴里是没一句真话的。季公子,我说话不好听,您担待些,再怎么着,你这宅子也是刚有人过世了的,若是那些讲究的,定是不愿意住过来,您急出,我们急需,大家好好商量嘛。”

季青闻言苦笑,他也是想着许乡路途遥远路上得多凑点银子才觉得把家租出去,否则住了多年的宅子谁愿意往外租呢?但面前这人说得也是实情,实际上他托张家表兄帮忙租房子已经有好几日了,可别人一听他这家中才有人去世,便不大愿意。

张牙子自然还是帮自家亲戚的,当即便道:“郑公子,商量当然是可以的,但这价可不能压得太狠,我带您两位来这儿,那是因为季青是我自家兄弟,他人不在有我来做担保,包准您一家人在这儿住着好好过年,断不会让人知道。”

他没有把话说得直白,却也是在暗戳戳告诉他们,他们现在可拿不出身份凭证呢!

这可属实被拿捏了。

郑立晏笑道:“这些都是可以谈的嘛。”

最终,这套二进的宅子以每月二十五两的价格租下了,而且季青那边也承诺,这房子里的家具之类他们都可以用,那菜地里的菜也留给他们了。

以张牙子为中间人做担保,两方签了租契书,交了定金,他们五日后便可以搬进来。

倒也不怕张牙子合伙亲戚骗人,大夏的牙行还是很正规的,能在其中做牙子的人信息都是有留档的,若是犯了错,只需上告牙行掌柜,那牙子要被革职不说,还得面临罚款入狱的刑责。

当然,为了避免张牙子觉得他们拿不出身份文书是有案底在身便铤而走险,郑立晏特意在临走之时一个不小心将院子里装满水的大水缸踢移了点位置,又装作不好意思地漫不经心地将水缸轻而易举地举起来抱回了原位。

然后在张牙子与季青目瞪口呆之下和郑立勤回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