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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风眼泪直流,龇牙咧嘴地,满头都是汗。

张原凯也心疼,正好季风穿着浴袍,袖子因为挣扎滑到手肘处,左手腕上那几条伤疤看起来就触目惊心。他忍不住就道:“现在这么娇气了,之前拿着刀片子往手上割的时候,也没见你喊疼。”

一句话戳得季风心里也不好受,翻了个白眼说:“怎么不疼,疼得要命,但再疼也比不上心里疼。”

张原凯叹着气,说:“枫哥,你以后一定一定不要再干这种事了。那天是情人节啊,你还带着我出去过节。要不是我手机落你家里,你可能就真的这么走了。你知道我一进门看见满浴缸的血是什么感受吗?我腿都吓软了,可我还不敢腿软,我还得给你止血,送你去医院……”

张原凯说不下去了。这话从季风重生以来,张原凯第一次跟他说起。

其实他也在懊恼,那天齐纪枫好像比平时显得高兴些,但只要仔细一想,就能查觉他其实有点不大对劲。

那个突然的拥抱,那条坚持送出去的围巾,可他却没察觉到这些预兆。

季风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儿,那个时候齐纪枫一定是绝望的,如同他躺在雪地里等待死亡时一般。

瞧见张原凯偷偷抹眼泪,他轻轻踹了对方一下,说:“是你枫哥对不起你,来,揉,使劲揉。我要是喊一声疼,从今天起我给你当助理。”

张原凯顿时就笑了,说:“枫哥,我觉得你现在真的是,和以前很不一样了。”

季风有点心虚,问他:“是吗?你觉得奇怪?”

张原凯想了想说:“刚开始会有点吧,但后来一想,死过一次的人,是不是一下子就能看透好多事,变成什么样都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