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规规矩矩地坐在床边,而季宵走过去,手在他脖颈上按了按。

岑明:“嘶——啊……!”

他原先是因为落枕疼痛,这会儿,看起来是因为季宵的手劲而惊叫。

我忍不住笑一笑,一样过去,与季宵一起,看着岑明的后脑勺。

季宵笑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开始谢顶了啊?”

岑明抽着气,说:“别提了。我爸,那人渣老东西,没给我遗传点儿好的,净给我整事儿。”

季宵便“同情”,说:“我之前好像的确看到,说这种可能会遗传。”

岑明叹气,说:“谁说不是呢。我以后要是有了儿子,一样能给遗传过去。”

他们讲话,从始至终,季宵都没有提起岑明头顶的青肿。

往后一天天过去,三个月的实习期终于要到尽头。

楼下贴来一张新的告示,落款是“二楼的同事”,上面严正抗议,说希望三楼的同事们可以有点素质,不要总是半夜三更砸地板。

岑明看了,还诧异地说:“怎么又成三楼了?”一顿,警惕,“果然是老杜!”

季宵看他一眼,说:“你觉不觉得这两天有蚊子?”

岑明:“啊?”

季宵说:“邵佐都被咬了。”

说着,把我的手臂拉过去,给岑明看上面的一块红痕。

那其实是季宵留下的吻痕。但岑明看了,惊讶,说:“真的啊?”

季宵说:“我们在网上买了两个蚊帐,是那种把整个床都包起来的,给你一个,回头记得包上。”

岑明听了,颇为感激,说:“谢谢啊。”

至于包上蚊帐之后,只有拉了拉链才能从那个特定的开口下床、半夜的响动大减——这些话,我们并未说给岑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