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退一步,他也退一步。

果然,季宵一提出来,岑明就忙不迭地点了头。

这天晚上,我们在墙上钉了两颗钉子,又找来两个不太用的床单,把岑明的床饶起来。

这其实更像是一个“姿态”。只是不得不说,有了这个“姿态”,季宵的确要自在一点。

至于我。

我虽然还是有些不满——显然,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和季宵不会有什么夜间活动。但是,季宵所言不错。在“没有夜间活动”和“每天半夜都被吵醒”之间选一个的话,前者好像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就这样,我们凑凑合合,开始了和岑明的“同居”生活。

接下来,的确安静了两天。岑明的面上,也多了些血色。

可无论是我,还是季宵,都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假象。

最后的恐怖尚未开始。

季宵以一种还算平静地态度,等待一切到来。

我则再度想起这场“游戏”开始之前,自己在车库里接到的那则通讯。

康长风的声音、“丁珊”的声音,相继在我耳边响起。

我想着这些,再去看季宵。

季宵对旁人的思绪一无所知,这会儿正坐在自己的工位前面,一手端着此前倪雪送我们的保温杯喝水,另一只手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这会儿是倒数第二周的周一。

我心想,季宵大约是有些预感。

他偶尔会抬头,用一种若有所思的目光,看着岑明、老杜二人。

看过他们之后,季宵的视线又转到我身上。

他朝我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我心想,其实季宵才是需要被安慰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