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和保镖们隔了数米距离,算是一个 “井水不犯河水”的姿态。另有一点,因屋门开着,走廊上的监控摄像头恰好能照到我们这边。

我察觉这点,知道季宵是有意为之。

季宵在我对面坐下。他在药箱里翻找片刻,找出一瓶云南白药喷雾。

“下巴抬起来,”季宵嘱咐我,“……你刚才真不应该上来的。”

我说:“总不能让你一个人。”

季宵叹口气,一只手拿着药瓶,另一只手轻轻抬着我的下颚。

他看着我的脖颈,“青了这么多大一片。”

我说:“真的不痛。”

季宵却没有被我安慰到。他眉尖拧起来,给我喷药。又借着药,轻轻帮我揉开淤血。

他那么专注、小心。因为爱我,所以这么一点小伤,都要真切地心疼我。

我知道,这会儿再说“不痛”,他也只会怜惜更多。

这个念头,让我有一点奇怪的冲动。但看着季宵的神色,我最终将其压下,不曾付诸实施。

喷完了药,警察也终于赶到。

几个民警看着晕在地上的顾茂恒,略有头痛,低声商量是否要叫救护车。

等大致问过发生了什么,便语重心长,对我们说:“虽然是正当防卫,但也有个‘防卫过当’的说法。在嫌疑人没有攻击性之后,就不能再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