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自己那么心狠。这会儿,掌心里还有伤口。

我说:“你觉得你会带来那些‘鬼’,然后,你又要死在我面前——季宵,”我嗓音发颤,“你到底在想什么?”

他的手微微一抖。

我抓住时机往前,将他手上的针打掉,再将他的手臂一扭,按在床上。

季宵瞳孔一缩,开始挣扎,可所有动作都被我压制住。

他的脖子依然在流血,腰腹也在流血,掌心那道伤口要好一些。

血流到枕头上,浸湿了雪白的枕套。

季宵却仿佛完全不觉得疼痛。他浑身都在颤抖,却对我说:“邵佐,不要这样。”

我低头看他,见他苍白的唇一张一合,这样讲话。

我注视着他,他察觉到什么,声音轻了些,请求我:“……不要这样。”

我说:“你需要冷静一下。”

季宵眼睛眨动。

他已经不哭了,但眼圈还是发红。显得很委屈,像是他要为我考虑,可我并不领情。

我看他片刻,嗓音抬高一些,说:“进来啊。”

季宵一怔。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我不是在和他讲话。

门又被推开,有医生进来。不是之前那位,而是一张陌生面孔。

他一样带着几个人,却不是年轻的、细胳膊细腿的小护士,而是青壮男性。

季宵看着这些人,错愕,问我:“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