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五号和高个儿“换班”的时间。

五号表现出了对季宵,或说对那个房间的鲜明忌惮,在季宵对他说了一句“驾驶舱得有人看着之后”就消失不见,可高个儿并不会这样。

如果我和季宵长久耽搁,那他可能会发现我们在救生艇上动的手脚。

我不说话,阴着脸,把他扯到我怀里。

季宵得寸进尺,说:“亲亲我?”

我拒绝亲他。

季宵察觉到我的态度,瘪瘪嘴,在我怀里胡乱磨蹭。

受了伤,很可怜。

我知道,他会有这种举动,一定也是为了让我们可以安全上岸。但他明明可以和我商量一下,决定是谁来放血……

季宵忽然说:“再来一次,我也不会和你商量的。”

哪怕他背对着我,都像是能猜中我所思所想。

季宵:“如果我被‘他们’拖住了,要你跑,你就跑,不要哭哭啼啼的——唔。”

我终于忍受不住,捏着他的腰,把他的下巴掰过来,吻他。

有云飘了过来,遮住太阳。

海上的天气一下子阴沉很多,连飞鸟的叫声都远去。

海豚潜入水中,游鱼隐在深处。

季宵在我怀里,一动不动,安静地承受这个亲吻。

等到这个吻结束,季宵的伤口也不太流血了。他的视线在人偶腰腹上的血洼里打转,看起来依然不太满意,但顾及我的脸色,还是给自己包扎了伤口。

我看着人偶,心想,这是在把他的气息留给人偶,用来误导那些船员?

季宵啊,季宵。